叫聲一點也不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只鴿子。
“我回去拿筐。”十四說道。
“拿筐幹嘛?”南風問道。
“得早些帶走,時間久了,它認了娘,就養不熟了。”十四輕身落地。
南風本想出言阻止,猶豫過後又沒有開腔,正所謂聊勝於無,貓頭鷹也是鷹,要飯的就別嫌窩頭涼了。
小傢伙對南風很是好奇,看著他衝他咕咕叫。
南風衝它擺手打招呼。
小傢伙不明所以,有點驚怯,轉身鑽進巨雕身下,露了個屁股在外頭。
南風吆喝了幾聲,小傢伙也不回頭,無奈之下攀著樹杈下到地面,自地上坐著,等十四回來。
不多時,十四回返,拿了一個揹筐回來,還有一塊兒麻布和一段兒麻繩。
“一會兒我引走大妞兒,你上去背了幼鳥快些走。”十四遞了根細麻繩過來。
南風接過麻繩,問道,“這個做什麼用?”
“得把幼鳥的嘴捆上,不然它叫,大妞就會循著叫聲找過去。”十四說道。
“這麼小就讓它離娘,是不是早了點兒?”南風有些於心不忍。
聽南風這般說,十四有些意外,看了南風一眼,“飛禽都是這麼得來的,大了就養不熟了。”
見南風還在猶豫,十四又道,“這種飛禽長的都快,個把月就能飛翔,屆時大鳥兒就會把它們攆走,它自己漂泊在外,捕不到吃的,日子會很難過。”
“最晚什麼時候帶走,不耽擱日後馴養?”南風問道。
“越早越好,最晚不能超過三天。”十四說道。
“那就再等三天。”南風說道。
十四不明所以,以為南風有婦人之仁,不滿皺眉,放下揹筐轉身就走,“好生婆媽,隨你吧。”
南風坐在樹下,仰望樹上的鳥巢,他不忍心帶走雛鳥確有仁慈之心,但主要還是以人推己,想到自己的身世,當年究竟出於什麼原因,父母將自己棄之破廟,這些年偷摸乞討,過的好生悲苦,受了多少罵,捱了多少打,自己都記不清了。
中午時分,十四前來送飯,見南風還坐在原地,也不與他說話,放下食物轉身就走。
待得傍晚時分,十四又來了,南風還坐在原地,那碗飯也沒動。
“你沒事吧?”十四問道。
南風本想搖頭,但唯恐自己的舉動令十四因憐生愛,便抬頭衝她齜牙一笑,“沒事兒呀。”
蠻女的心思不似漢女那般細膩,見南風這般,便不多想,“也別等三天了,早晚都得出窩兒,快揹走吧。”
“好。”南風直身站起。
待得南風準備妥當,十四出聲呼喚大妞兒,大妞兒聽得她的召喚只是叫喚了兩聲,並未離巢。
十四見狀閉眼抬手,口中唸唸有詞。
南風雖然聽不懂十四唸的什麼,卻注意到十四的雙手十指在快速掐捏,其情形與道人作法時掐捏指訣極為相似。
十四的舉動間接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花刺兒等人所用的御獸之術極有可能是由那片龜甲天書衍生而來。
片刻過後,巨雕唳叫一聲振翅離巢,十四踏地拔高,自樹幹上連番借力上得雕背,呼喝了一聲蠻語,巨雕振翅西去。
南風看的仔細,十四念罷咒語之後,巨雕便進入一種失神狀態,無有自主神識,全憑施法者指揮駕馭。
機不可失,南風也顧不得多想,攀爬上樹。
此時那小傢伙還不知道啄人,見南風靠近,咕咕亂叫,四處亂拱尋找庇護。
南風狠下心腸,伸手將其抱住,拿了麻繩捆嘴。
反抗自是難免,南風也不管它,捆了嘴往揹筐一放,遮上麻布,攀爬下樹。
下得樹,便往山下跑,小傢伙不老實,在筐裡亂動。
一口氣跑到山下,進得廂房,點上油燈,將小傢伙自筐裡拿了出來。
小傢伙受驚不小,瑟瑟發抖,若不是捆了嘴,定會胡亂叫嚷。
南風也不敢給它鬆綁,只能抱它在懷,撫摸安撫。
此時得到飛禽為坐騎的喜悅已經被仁慈之心沖淡,馴獸之事太過殘忍,沒有鐵石心腸是做不得的。
沒過多久,十四回來了。
“大妞兒怎麼樣了?”南風問道。
十四聞聲皺眉,原本還因為南風聰明對他有些許好感,而今見他如此糾結扭捏,便對他心生厭煩,沒好氣兒的說道,“你若不要就送它回去,我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