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
我無奈的坐起身,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超級經典,我足足看了他幾分鐘,還真是說不出話來,乾脆倒頭拉上了被子,任他自便。
被窩之外的他在我身邊坐了很久,最後對著我的方向說了一句:“……神經”,就“踢踢踏踏”的走掉了,我埋在被子下面痛罵自己:“高鬱,你為什麼這麼賤!”
第十六章
“沒事兒吧?我過分了點……別生氣……”
“我是同性戀。”
“……什麼?”
經過那天,我又對自己來了個完全而徹底的痛定思痛,之後的結論還是老一套:我得避著他。
腦袋清醒了以後我分析得頭頭是道,他跑過來纏我的原因不外乎這麼幾個:一,他以為我看不起他,還拿話擠兌他,心裡邊挺恨我所以要“報復”;二,我這段時間不搭理他,他有點不甘心;想證明他還是能“征服”我的;三,他女朋友太保守,男朋友又斷了線,性需要得不到滿足;四,工作聯絡得不順利,想證實一下自己在某方面是還有“能力”的;五……到這兒就不用再列舉了吧?
他根本不是GAY,就算做盡了所有事,至多勉強是個雙的,我不能這麼粘粘乎乎的跟他耗下去。除非他只有我一個,否則我放棄,我無法忍受自己像古代宮廷裡,那種隨時隨地等待皇帝臨幸的宮女,揣著一顆寂寞芳心任他予取予求,末了還得畢恭畢敬說句“謝主隆恩”。
從總總事實來看,對他來個深情告白純屬多餘,我只能接受兩種情況:要麼相愛,他從裡到外都是我的;要麼乾乾淨淨做個表面知己,除了聊天別無其他。老死不相往來還是不太現實,我們的朋友交情都有好幾年了,絕交這種事我拉不下臉,也沒法跟小川他們解釋,而且我對阿飛式的“突然想通”還抱有相當大的期望,那才是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
於是我再次開始了“冷落”行動,堅決不跟他單獨見面,每次有第三個人在旁邊才做做好友的樣子,就連小川上廁所我也跟著去,免得他抓著機會迷惑我的心志。他瞪我的時間越來越多,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是罵我神經病就是覺得委屈,基本上他沒得罪我什麼啊……也是,有時候我都替他委屈,攤上這麼個該死的同性戀,喜歡他喜歡得要死卻又一個勁兒裝清高,明明眼一閉就可以躺到他懷裡什麼都不顧,也算完成了一場貫徹到底的痴情。
我為了躲他,電話換成帶來電顯示的,大門也換成帶貓眼的,他找過我好幾次我都“不在”,再笨的人也能看出來我是故意的,有一次他在我門口罵了幾聲,其內容如下:“高鬱你個神經病!我知道你在呢!你他媽出來!我哪兒對不起你了!混蛋!狗日的!#*%xx…………”
我在門內靜靜的聽著,一邊聽一邊無聲的苦笑,我就這麼點出息可是沒辦法,我真是怕了他那種無辜的樣子,如果門一開,他軟軟的說上一句不怎麼樣的甜言蜜語,我還不又得暈菜?
當然了,他找我不一定是為了那事,但我只能防患於未然,他興致一來隨便玩上一次,我就得花上千百倍的力氣反省,好讓自己從希望中再度抽身,前幾次的經驗把我折騰得太狠了。
有過肉體接觸再要兩個人平安無事真的很難,不光是他,就連我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再見亦是朋友”可以,但前提是再見的地方沒有床或者沙發什麼的,況且以他的自制力,可能要大庭廣眾作為後盾才確保萬無一失。
小川來找我的時候,對我的新大門頗感疑惑:“你幹嘛換門?那個好像還行吧?”
“壞了,所以換個結實點的,免得被人捶爛。”
“呵呵,誰會那麼無聊啊?”
進了屋我繼續躺在床上養神,小川百無聊賴開啟我的電腦玩桌面小遊戲,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小川把話題拉到了李唯森身上:“……高鬱,那傢伙這段時間脾氣挺躁的,你發現沒有?”
“是工作找得不順吧?”
“可能是……不過聽說他家裡找了不少人,快解決了……”
“解決就好,在哪兒呢?”
“反正是國企吧,他準備去跑什麼汽配銷售,好像油水很足……”
“適合他啊,可以出差又有錢拿,他那張嘴也能說……”
“……那他還不滿意?老是陰著一張臉,搞不好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我也不清楚,你多陪陪他就是了。”
“我也要上班,唉,反正我們有空就找他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