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些失常,居然接了一句:“是又怎麼樣?”
那兩個站我旁邊的大二生反應有點大,好奇的看著我的臉;屋子裡其餘的人卻都沒怎麼搭理我,該幹什麼幹什麼,這樣的情況倒讓我吃了一驚。
“自己找地方坐,遮著我的光了。”
那個傢伙面無表情的回到牌局上,帶我來的幾個人都“呵呵”的笑起來:“過來坐!我們打會兒撲克!”
稀裡糊塗的混了幾個小時,我話不多可精神不錯,曾經長久的失眠使我越熬越勇,最後有人倒在了床上,我則移到了麻將桌上。
帶“混”的打法我很不習慣,那個傢伙老是罵我:“你會不會出啊!笨蛋!”
坐我下家的一個男孩,短短的酒紅色頭髮,面板也有點蒼白,眼神很懶,勸他的聲音更懶,聽起來就象沒睡醒的感覺:“吵什麼?只管打你的就是了……”
我感激的對他笑了一下,他微湊過臉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直入耳膜:“……我看上你了,有空找你去……”
那個壞脾氣的傢伙冷笑一聲:“看上他了?我就知道!你他媽要浪也別在這兒!”
我的眼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找不到要領,另外那個男孩勸架的聲音也聽不出誠意:“林東、小畢……你們打完這圈再吵行嗎?”
原來那個長髮的叫林東,我又多看了他兩眼,他瞪我的樣子就象一頭豹子要獵食,充滿凌厲的美感:“你跟他一塊兒滾!”
那個小畢根本不理他,還是懶洋洋的對我使了個眼色:“別理他,他變態的。”
“砰”的一聲……林東掀了桌子,對著小畢就是一拳:“我要你這種人幹嘛?整天發浪!你的鼓呢?到今天都沒影!”
小畢抬起頭,嘴角有些腫,可說話的速度依舊慢條斯理:“我不是沒錢嗎?有錢了就有鼓。就你這種貨色,我還用跟你練?到時候直接上啊……”
幾個睡在床上的男孩也埋怨起來、牆上傳來“咚咚”的敲擊聲、林東衝上去掐住了小畢的脖子……這個混亂的場面使我乾脆自己找了張床隨便一躺,不管了。
聲音漸漸平息,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我就這麼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我是被一個懶懶的聲音從空白一片的夢中喚醒的,睜開眼的同時那傢伙正在親我,連舌頭都跑進來了,我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唇齒間是清香的水果味,之後我也懶懶的笑著問了他一句話:“你沒艾滋吧?”
“……如果有呢?”
“沒什麼……你那個牌子的牙膏口感還不錯,待會兒借我用。”
第二十二章
“……你是?”
“是……是什麼?”
“……呵呵,沒什麼,千萬別踏上這條路哦!”
“……我、我明天再來。”
從此以後,我就跟這群人混在了一塊兒,缺課是常有的事,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的性向但沒有人覺得我是異類,也許因為在別人眼裡我們都是異類。
到了十二月份,我乾脆不怎麼上課,直接搬過去了,每天聽他們練會兒吉他、打打牌,差不多的時候出去隨便吃頓飯,回來了繼續瞎玩,時間太晚就各找各的床倒頭大睡。
我去學校的機會越來越少,主要是為了收小川和老爸的信,遠離電腦的生活使信件再次有了地位。小川的信無非是“好想你”、“過得怎麼樣”,老爸的信裡倒是有一件大事:阿姨懷孕了,據查已經有兩個多月,也就是說我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了,就我的私心當然是弟弟比妹妹好。
小畢經常跟我搞得很親熱,甚至在一起做過愛,不過我們沒有太出格,頂多相互摩擦幾下了事。他說自己不是GAY也不是雙的,他崇尚的是性本身,他的理論怪怪的一大堆,核心部分就是“雌雄同體”,他覺得人類就是這麼一種生物,所以雙啊、同啊、異啊都是廢話;但跟我,他比起做愛更喜歡摟摟抱抱或者接吻什麼的,說那是“純粹的美學享受”,搞了半天那小子原來是學美術的,半路出家迷上了打鼓,職高一畢業死活不願再上學,背井離鄉到處找同好,跑到這兒已經好幾年了。我問他怎麼生活,他撇了撇嘴:“反正活得下去,這一帶玩地下音樂的哪個有錢,窮也要玩啊……”
確實,這一帶的房子都很差,可年輕人十個有九個都“奇形怪狀”還揹著吉他,也有混出了一點小名氣在酒吧裡表演的,但那些酬勞全部用在了樂器上,吃飯的問題總是最不被考慮的事情。
林東的情況不知算比他們好還是更差,他是本地土生土長,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