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轉身看向金瓶兒,面色如常道“繼續說。”
荒野恢復安靜,唯有輕緩柔媚的聲音在眾人耳邊迴盪。
過了許久,金瓶兒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輕點朱唇,食指輕劃,直看得旁人心癢難耐,金瓶兒歪頭想了想搖頭道“剩下的就沒有了。”
周白微閉雙眸,隨即睜開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鵝黃色的長裙隨風而動,金瓶兒身影微微一恍,便化作流光消失天際。
周白看向滿身泥漿的野狗道人,輕聲道“你也走吧。”他也野狗道人並無恩怨也無因果,他也不是見到魔教弟子就喊打喊殺的‘正義之士’,剛才從金瓶兒的話中,他便知道了兩人此行目的看似‘天帝寶庫’實則收編長生堂。
毫不理會玉陽子複雜的眼神和野狗道人狼狽的模樣,周白轉身而去,去留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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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我?”野狗道人伸手抹去臉上的泥水,卻因手上亦有泥漿而導致臉上的泥斑越抹越多。
玉陽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若投我,我便不殺你。”眼見合歡派突然決裂鬼王宗,四閥再次分裂,他心中瞬息萬變之下,決定了收攏煉血堂的打算。
野狗道人哈哈大笑“我這一身修為還不及你身旁的孟驥,鬼王宗收我是為了我身後的煉血堂,你收我想必也是為了它吧?”野狗道人不是笨人,相反他很聰明,只是他的聰明不太靈光,時有時無。
但他現在肯定是知曉玉陽子用意的,金瓶兒的話雖然讓他很不齒,卻讓他受益匪淺,魔教四閥,‘鬼王宗’‘合歡派’‘萬毒門’‘長生堂’四派分立雖有強衰卻也個個名頭響亮,唯有他煉血堂在黑心老人死去後,徹底衰退。
煉血堂衰退但底蘊仍在,這份底蘊和大義便是玉陽子想要的,也是鬼王宗想要的。
天邊泛起的紅光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沒有了深邃的黑暗,初晨的死亡沼澤再次在眾人面前揭開了面紗。
野狗道人盯著憔悴異常的玉陽子,嘆息一聲,點頭道“我以個人之名隨你五年,五年之後便會離去。”
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一抹血色,玉陽子哈哈大笑,不顧野狗道人滿身的淤泥,伸手將他扶起,道“一統聖教,五年時間,足矣!”
合歡派和鬼王宗徹底撕破臉皮,萬毒門近乎全滅,鬼王宗宗門不存,如今魔教百廢待興,他手下數十精銳還在,足以重振魔教,橫掃三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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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正道這裡才安頓下來,這一次三派沒有再輪流守夜,而是各派負責各派周全,為此曾特地還多派了幾個守夜的師弟,就連焚香谷和天音寺方位都有人巡視。
天音寺那邊也是如此,甚至連營帳都向外挪移幾分,略微的拉開了和焚香谷青雲門的距離。
三派同盟一夜間名存實亡。
入夜後,曾將眾人聚集起來,商議道“如今長生堂元氣大傷,我們暫無外敵。而且我們搜尋這死澤多日,但關於那件異寶,卻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知諸位師兄,可有什麼看法嗎?”
法相沉吟不語,李洵卻看了看曾,道“曾師兄莫非是想進入那個兇險之極的內澤查探?”
曾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們既然到了此地,總不能半途而廢。”不知為何他說了一半便停下了話語。
李洵還在等他說完,旁邊便傳來了法相的聲音。
法相雙手合十,眉頭微皺,道“曾師兄說的雖然也有道理,但死澤深處,除去沼氣劇毒,聽聞其內還有更多不可思議的妖獸毒蟲,兇險之極,這麼多人一起前去,實在是太過危險。”
曾立刻點頭,緊接道“不錯,法相師兄說的,也正是我所顧慮。所以我以為,不如讓大部分師弟在外澤繼續搜尋,我們幾人,再加上幾位道行高的同門進入內澤。二位以為如何?”
李洵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沉吟半晌,方才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雖不知曾究竟何意,但法相和他一唱一和明顯早有商議,他的意見已無足輕重。
這下商議完畢,各自回去安排人選,過不多時,焚香谷是李洵、燕虹,天音寺則是法相、法善,至於青雲門則人數稍多,陸雪琪和曾都在其列,而前晚風頭強勁的林驚羽,也在其極力要求之下,加之眾人對他刮目相看,最終也在其列。
如此七人,安排好各自門內之事後,由法相和曾領頭,紛紛馭起法寶,向著內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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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過。
腳下水草飄動,水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