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還帶著屈辱,身體仍在微微地顫抖,但並沒有開口拒絕,只是靜靜地躺著——他明白此刻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他明白她之所以不反抗是怕激怒他,他還明白此刻她最想他做的是立刻離開,他更明白這一離開也許就意味著永遠地失去她……但他什麼也沒有做,什麼都不能做——他不知道此刻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夠挽回她已經絕望破碎的心。其實他很想抱著她大哭一場,祈求她的原諒。但他無比悲哀地明白,他已經完全破壞了她對自己的信任,所以……一切,都是徒勞……特別是此刻,多呆一會,都只會讓她更加厭惡而已……他能做的,也惟有珍惜這最一刻——或許是呆在她身邊的最後一刻——或許善良的她以後還會原諒自己,但那又如何,他們將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親密無間了…… 他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她卻依然緊閉著眼沒有任何回應。嘆息一聲,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這個曾經帶給他無數溫馨回憶的地方,輕輕地帶上了門,帶著滿腔的悔恨和無奈,離開…… 痛苦的一人稱回來了 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我終於從極度緊張的狀態中鬆懈下來。顫抖著雙手拉起被子蓋過頭頂,然後環抱住自己,在黑暗中無聲地哭泣——這樣子的屈辱,叫我情何以堪! 咬緊牙關,我掙扎著爬起來燒了滿滿一大壺水,使勁地搓洗自己的身體——洗去那讓我揮散不去的記憶,洗去那讓我毛骨悚然的觸感……折騰到很晚,雖然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我卻依然不願回到床上,只好蜷縮在沙發上勉強睡著,卻數次從噩夢中哭喊著驚醒…… 艱難地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夜,終於盼到了天亮——我起了個大早,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彷彿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意義。唯一確定的是我無法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必須馬上離開!! 雖然很想回家去,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尋求安慰,但我殘餘的理智制止了我——我害怕,回到家中見到他們的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痛哭著把昨夜的可怕經歷都說出來…… 他的確比同齡人遠要成熟睿智得多——透過昨晚的對話,我已經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縱然他的行為給我造成了莫大的傷害,令我實在無法原諒,但是……我仍然不願意把這件事情鬧大,這會給他的將來留下極為不利的影響…… 其實我遠沒有那麼豁達——如若他那時沒有及時停手,如若昨晚那般對我的不是他……我無法肯定,自己究竟會做出些什麼……因為那一刻,我真的有種嗜血的衝動…… 只是對他,我總覺得有種責任——或許是受人所託,或許是憐惜他少時的境遇,又或許是一直以來他獨獨對著我時才表現出來的那種全身心的依賴……總之,我選擇將昨晚發生的一切當作一個噩夢,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但是無論如何,我和他都清楚地明白,這個噩夢真真切切地發生過……所以小寒——我恐怕是要永遠地失去這個弟弟了——因為我無法確定自己在再次見到他時,究竟還能不能夠保持冷靜,像以前那樣相處…… 小莉那也不能去——以我目前的精神狀態,去了絕對會被她發現異樣,還是不要讓她擔心比較好…… 於是,我打了個電話回家說要出去到同學家玩幾天,又給小莉發了資訊,就草草地收拾了東西出門,打算去投奔許久未見的師傅——要知道當初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修習武藝,我可是經常呆在他家過夜的——他家就在武術館附近! 見我突然來訪,師傅格外地歡喜,師孃更是張羅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來招待我。雖然沒有任何心情去品味美食,但不忍拒絕他們的好意,我仍然強顏歡笑著將它們一一嚥下肚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一直跟著師傅在武術館混日子:成天充當陪練和指導,對於師弟師妹們的請教也都來者不拒,雖然只守不攻,對於現在的我倒也算不上難事——只是切磋的時候我經常神不守舍地感覺極為恍惚,好幾次都被打個正著,弄得他們挺不好意思的……好不容易空閒下來就一個人對著沙包和各種健身器材狂練,不讓自己有片刻的閒暇去想別的東西……師傅師孃似乎是發覺了些什麼,但也只是悄悄地搖頭嘆氣,沒有刻意去問我什麼,只是飯菜變得愈加地豐盛起來,而且很多上好的傷藥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床頭…… 場景轉換至小屋門口 寒霜雪已經在這裡連續站了整整三夜了…… 雖然明知天梨不在屋中,也斷然感受不到他此刻心中無窮無盡鋪天蓋地般的歉意痛悔煎熬。但他仍然不想挪開自己的腳步…… 不僅僅是為了徵求她的原諒,他同時也是在懲罰自己,質問自己,反省自己,甚至……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