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羅伊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呵欠了。
芭芭拉頗有些埋怨地望向他,他無奈地擺擺手:“別怪我啊,誰讓這玩意兒實在太無聊了?”
此刻,兩人正坐在一家魔術團巨大的場館裡,坐在觀眾席上夾在上百名觀眾的中間。整個兒場館被音樂烘托出了高大、神秘的氣氛,燈光環繞的舞臺上正進行著一場魔術表演。
這次的表演也算是排場較大了。魔術團團長親自登臺,表演專案是作為他們招牌的逃生術。一位美女助手將被綁縛著手腳、用布條塞住嘴巴被關進密閉容器中,團長會用電鋸切開容器,大家將看到這位美女助手千鈞一髮之際刺激逃生的華麗演出。
當然,這種表演都應該是一開始就被安排好的,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無非只有氣氛的烘托罷了。
距離阿卡姆的混亂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那位神秘的繃帶男似乎暫時也偃旗息鼓了,不知是不是在重新籌劃著些什麼。不過暫且也算是風平浪靜了,羅伊破天荒又答應了芭芭拉抽出一晚上時間來幹些工作以外的事。
看著芭芭拉被人群感染著一起為演出而激動,羅伊感到十分不理解。這種表演究竟哪裡刺激了?他自信只要稍微留意一點,他就能看穿所謂“逃生術”真正的機關在哪裡。
芭芭拉不滿道:“你都說過,無論什麼地方都可以啦。你又不會自己選個有趣的專案。所以不是隨便我選擇幹什麼都可以麼?”
羅伊又打了個呵欠,一手託著腮幫靠在扶手上。另一手無力地擺了擺,算作回應。
表演就如同預期進行著。兩人的座位頗為靠後。舞臺上的很多細節看不大清,不過並不影響大體欣賞演出。
當巨大的木箱被推出來時,那位金髮苗條的美女已經被關在了裡面。面板乾巴巴的魔術團團長穿著一件黑色的燕尾服,晃著一根頗為可笑的黑色“魔杖”,繞著木箱晃悠了起來,裝模作樣似乎在施法。
自動電鋸啟動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一寸一寸朝著木箱逼近。觀眾們的心都隨著轟鳴的電鋸聲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刻就會看到木屑隨著血液飛濺而出一般。
這時,正沒勁地打著呵欠的羅伊陡然間打起了精神。剛剛還彷彿要打架的眼皮瞬間就有了撐開了。
“喂,小芭,聞到什麼沒?”羅伊問。
芭芭拉奇怪地望向他:“沒……沒有啊。”
羅伊皺著眉,仔細嗅了嗅,道:“不,我肯定聞到了……”
話音未落,整個兒空曠的建築就瞬間被刺耳的警報聲驚動了。無情的火焰從後臺竄了出來,猶如惡魔瞬間吞噬了舞臺上的幕布,朝著天花板進軍而去。火苗不知從何處竄到了舞臺的地板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著擴散開來,擴張起了自己的領地。
人群陡然炸開了鍋。觀眾們紛紛起身,唯恐慢了半拍地朝著出口湧去,那場景如同江水決堤了一般。人群鬧哄哄的聲音將舞臺上求助的喊叫淹沒了下去。
羅伊二話不說就按著前排的座位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對芭芭拉道:“跟著人群出去!”
然而芭芭拉明顯是不會老老實實聽話地,緊跟在他身後也按著前排的座位飛躍了下去。
木箱上的電鋸已經被關停,但木箱裡的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甚至一點掙扎的反應都沒有。
羅伊飛身躍上舞臺,跳到了木箱邊。一手抓住了木箱的外部,用蠻橫的臂力一把扯開了看上去被釘住的蓋子。
而掀開箱子後他緊接著就發現。其實蓋子並不像看上去那樣被釘死了。釘子本身就是鬆動的,從內部留有機關很輕鬆就能弄開。
然而前提是,裡面的人還有力氣動手。
羅伊將容器中躺著的金髮女人抱了出來,這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已經太遲了——這個女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她的臉色極其難看,原本美麗的面龐現在看上去猙獰可怖,更有多種症狀能夠表明她死於呼吸困難。
這一點並不應該奇怪——許多人認為,火災中喪生的人應該是被燒死的,可事實上大多數人是被濃煙嗆死的。這位女士在這裡出現嗆死的症狀並不奇怪。
可奇怪的部分是,從羅伊嗅到煙味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壓根不足以讓濃煙侵入這個密閉的容器並將裡面的大活人活生生嗆死。
這是羅伊看到屍體的第一眼腦海裡就蹦出的問題,然而他此刻並沒有時間去糾結太多。他當機立斷地抱起了屍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著出口衝去。
雖然這個她已經死了,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