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記得他長什麼樣?”芭芭拉繼續問。
女孩仍然沉默著。
“那你記得他把你帶到哪裡了麼?”
第三次問題換來的還是沉默。
芭芭拉輕嘆了一口氣:“好吧。”
她輕輕撫摸了這個克萊爾柔順的頭髮,用眼神向羅伊詢問之後,無奈地轉身準備離去。
可這是,女孩卻忽然抬起了頭來,說道:“他。。。。。。不是壞人。”
正準備離去的兩人停住了腳步,奇怪地回過頭來。
“這是什麼意思?”羅伊問。
克萊爾再次低下了頭去:“他不是壞人。。。。。。”
就這麼一句話,她再也不願意交代更多了。
兩人面面相覷,互相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到了疑惑。
他們回到警署大廳。芭芭拉問:“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沒?”
羅伊搖了搖頭:“我現在和你差不多一頭霧水,手裡掌握的情況太少了。但是。。。。。。稻草人的做法似乎也和以往都有所不同了。把小孩掠走。用恐懼毒素摧毀神智後再放回來,這是種全新的手段和方式。”
“等下。你不會又覺得。。。。。。”
芭芭拉說到這裡沒繼續下去了,因為羅伊已經用表情肯定了她的說法。
最近,蝙蝠俠的老敵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都開始嘗試起了新的手段,這絕不是什麼巧合。有某個人——某個臉上纏著繃帶的傢伙,教會了他們新的方式。
現在,稻草人忽然冒出來並且也開始用起了創新手段,很有可能這也不是什麼巧合。
如果稻草人的後面真的是有這個繃帶男指點的話,事情會變得複雜很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芭芭拉問。
“整理警方已經收集到的資料,詳細瞭解一下這一起以及稻草人上一次掠走孩子的案件具體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被他們遺漏掉的部分。”羅伊說道,“你知道的,他們總是會有點遺漏的地方。”
這一夜,戈登局長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家。
他開著他那輛藍色外殼的車,從一列列整齊的住宅建築中間穿過,來到了自家住宅邊,倒過車身停了進去。
熄火下車後,戈登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到了一個斜坡的至高處。眺望著這一片亮著燈火的住宅。
這一片區域的街區呈網狀分佈,像一個巨大的棋盤,戈登喜歡這種感覺。
沿著環繞在他房子外的柵欄快步前進,路邊一位穿著打扮邋里邋遢的流浪漢正倚靠在柵欄上。流浪漢戴著一頂被磨破了的鴨舌帽。下巴上留著的大把鬍子彷彿一個叢林野人。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戈登認識他,這個流浪漢的名字叫威利。大多數晚上。威利都會靠在這個位置過夜。戈登經常會給他一兩塊錢,某些週末甚至還會請他進家裡去吃頓正餐。
但威利也很識趣。從不開口要求,因為有規矩。
戈登走到他身邊。隨手扔下了兩塊硬幣給他。威利半睜開眼睛,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謝謝。”
戈登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換下了衣衫,推門進入洗浴室。
擰開蓬頭的一剎那,從蓬頭裡出來的,卻不是水,而是一股濃濃的橙紅色氣體。轉瞬功夫,氣體瞬間就佔據了整個兒洗浴室,向他包圍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戈登急忙推門從洗浴室衝了出來,找到了放在外面桌上的眼鏡戴上。
戈登有極其高度的近視,沒了眼鏡是真的寸步難行。
當他戴上眼鏡,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整個房間天旋地轉,世界一瞬間被染成了可怖的紅色。鮮紅的血從傢俱的頂部沿著木質的門流淌下來。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名為恐懼的情感不斷刺激著戈登的神經,讓他渾身冷汗不斷,整件襯衫被打得透溼,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不斷。
他慌張地開啟了家門,迅速衝上了外面的街上。撇頭一看,威利仍然坐在那柵欄邊,只不過現在已經不在打盹兒了。威利的腦袋分裂成了兩個,每一個眼裡都露出了兇狠惡毒的光芒,彷彿要刺穿心臟的利刃般銳利。
“吼啊!”
他發出瞭如同猛獸的咆哮,露出了獠牙,牙間還連著粘稠的絲狀液體。
整條街道都在扭曲、飄蕩,彷彿一張紙片,隨時都會被輕易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