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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名探員滿臉不可置信的錯愕中,槍聲響起,子彈擊穿了他的肩胛骨,轟得他仰面躺倒,打空的彈殼順著床沿滾落。
外面很快響起了腳步聲。
該隱就這麼靜靜地等了十秒左右,然後忽然之間朝著那扇門的位置開了一槍。一聲慘叫,鮮血飈濺在了鐵門的窗戶上,然後外面響起了倒地的聲響。
探員們頓時都感到是見了鬼了,該隱現在所做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就像有某種感知系超能力能夠精準定位到那扇門後的每一個人一樣,一槍接著一槍幹趴了所有人。
而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得到哪怕向窗子裡瞟一眼的機會,因此也就沒有人看到這個傢伙其實還是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用手腕調整方向和角度射擊的,否則震撼力會更強。
愚蠢,只要一杯該死的酒,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該隱心底嗤笑。
駐守在這兒的這裡的探員似乎一共也沒幾個,在更多增援趕來之前,該隱已經撂倒了他們全部,站起了身來。
他一腳踩在最先那個釀成大錯的巴斯克探員身上,槍指著這個傢伙的額頭。
“現在,小子,我猜你們已經搜過我家了。”該隱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對那些槍什麼的都不感興趣,甚至那些酒你們也可以自己留著。但是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們把我對錄影帶弄到哪裡去了?”
探員咬著牙冷哼一聲,似乎是表示“打死也不打算說”。
“好啊,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砰”,槍聲再度響起,子彈沒入了這個可憐蟲的膝蓋骨。
年輕人禁不住慘嚎一聲,汗如雨下。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交代道:“那些都是證物,已經被送往聯邦在哥譚新的取證實驗室了!”
一個小時後,大衛·該隱已經換上了從過道里找到的沾血最少的探員的西裝,帶走了那個傢伙的徽章,推開旋轉玻璃門走進了取證實驗室的大廳。
該隱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在大廳裡飛速掃過,將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同時在心底裡飛速盤算。
殺手的大腦迅速轉動了起來。首先,先要搞定的是左邊登記櫃檯邊上那兩個,然後就是盆景前手抄在褲兜裡聊天的那三個。接著衝進升降機,避開攝像機,都是小菜一碟,比從嬰兒手裡搶走奶嘴難不了多少。
但當他手槍已經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半時,動作猛地僵住了。
等下,這裡是哥譚,見鬼,不能殺人。剛剛才被某可惡小鬼打斷的骨頭這會兒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放輕鬆,該隱,事情還是不會有什麼難度。隨便從哪個傻瓜那裡摸走一張門卡,混進升降梯,找到證物室,帶走錄影帶,多簡單?能有什麼問題呢?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當電梯裡兩位探員主動找他搭話時,他還是差點沒緊張地直接掏槍了。
他在證物室那還沒分類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裡翻到了那滿滿一麻袋的錄影帶,心底還沒來得及為勝利歡呼,便又生變數。
“嘿!現在應該沒有人來這兒的!”值班人衝他喊道。
該隱轉過身,舉起雙手:“不好意思,我只是。。。。。。”
“哎喲!是你!大衛·該隱,那個通緝殺手!快。。。。。。”
值班人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喊完,該隱已經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暗罵自己運氣怎麼如此之差。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看來這值班人還有別的搭檔。沒剩多少時間了,該隱揹著布袋子,果斷地就從這層樓的窗戶裡跳出,一個翻滾後穩穩降落在了對面大樓頂部。
他轉身,朝著這邊這棟樓比了箇中指。
但他才剛剛得意了半秒,結實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半邊面頰上。
一身黑色緊身勁裝的卡珊德拉正站在他的面前,緊攥著拳頭。
該隱怔住了,遇到她的一瞬舌頭竟像打結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我正打算離開,我。。。。。。我這次沒殺任何人。。。。。。”
卡珊德拉根本不聽他的話,又是一拳將他揍翻在地。
然後她注意到了那個該隱費勁全力才偷出來的布袋子。
卡珊德拉蹲下身,解開袋子,拉開了膠捲。她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對著那個一度被自己當做父親的人燦爛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