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月聞言大驚,他此刻引孫庭運入宮便是想讓孫庭運跟隨柴榮北伐,假如孫庭運不能跟著去,那自己的謀算豈不是落空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不等孫庭運謝恩,急忙搶著說道:“陛下,不必等到北伐歸來啊,孫道長可以跟隨陛下北征的。”
殿上柴榮等人都是一愣,柴榮斜睨著徐皓月問道:“帶著孫道長一同北征?”
徐皓月深吸一口氣,面色從容下來緩緩說道:“孫道長能造出火藥,帶著他出徵遇上疑難之事,說不定孫道長會有良策獻上,況且道長精通醫理,北上征伐之時也可照顧陛下及各位大臣、將軍,若是軍中有水土不服的病症出現,道長也可想法子化解,帶著孫道長出徵正是百利之事。”
孫庭運肚子裡把徐皓月給罵了個體無完膚,但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陛下,貧道也有意隨駕出征,以獻綿薄之力,助陛下收復我漢人河山。”
柴榮看了看範質和王溥二人,二人均是躬身說道:“道長見識廣博,隨軍出征大有裨益。”
柴榮這才點點頭說道:“也好,那道長就隨朕出征北伐吧。”
……
“大帥!船支已經備好,張參軍讓我親掌這一趟船載大帥過河!”張興淮的大喊聲將徐皓月的思緒打斷,徐皓月抬頭望去,只見張興淮帶著兩名淮字營的兵卒在河堤之下大喊著,當下徐皓月翻身下馬,帶著童虎頭等親衛走下河堤,馬匹交由另一艘船載渡,徐皓月等人跟著張興淮上了一艘稍大一些的木船。
望著離身後的黃河南岸越來越遠,白馬渡口兩岸白壓壓的都是白甲軍將士在搶渡黃河,船舷旁那混黃的河水奔騰咆哮不止,徐皓月心中一陣壯懷激烈,每次讀宋史,心中最大的缺憾就是宋朝沒有能夠收復燕雲十六州,卻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卻能帶著兵馬踏上征討遼國、收復失地的征途,雖然前路迷茫,但自己已經做了安排,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看老天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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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據營滹沱河
“將軍發白馬,旌節度黃河。簫鼓聒川嶽,滄溟湧濤波。武安有振瓦,易水無寒歌。鐵騎若雪山,飲流涸滹沱。”浩浩蕩蕩奔流不息的滹沱河邊上,徐皓月望著滾滾東去的河水朗聲吟道,身旁也是一身白甲的劉逸軒笑著說道“大帥此刻吟這首李太白的《發白馬》倒也應景,咱們過了白馬,此刻便是到了飲流涸滹沱之時了。”
另一側張從顏卻皺眉說道:“過了這滹沱河便算是進入了契丹境內了,北岸時有契丹胡人騎兵出沒,他們來去如風,愈加要小心了。”
徐皓月馬鞭一揮喝道:“定州刺史的話沒錯,此處河水短淺,正好適合大軍過河,過河之後,趙順平、陳子劍二將領月字營騎兵散出去,查探契丹人的蹤影,務必斬殺乾淨!”徐皓月身後趙順平、陳子劍二將轟然領命。
徐皓月跟著指著北方說道:“方刃傳回的訊息說,契丹人的南京(即幽州)留守是契丹先代狼主耶律德光的女婿蕭思溫,但此人只通史書,不通兵法陣仗。如今在位的契丹狼主耶律璟昏庸無道,居然派文臣蕭思溫鎮守幽州,真是識人不明。”
說話間只見對岸第一名白甲軍兵卒已經登上岸邊沙土地,徐皓月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全軍迅速過河後,逸字營速速佔領北岸東面的山丘,警戒我軍右翼,東面的瀛州和莫州可能會有契丹兵馬到來!”
渡河進行的很順利,南岸倒是有不少大周百姓遠遠的圍觀白甲軍渡河,但北岸卻是靜悄悄的,徐皓月率領著眾將一起過河後,張從顏看了看北岸最大的一條官道一直延伸進了東北面茂密的樹林之中,皺眉說道:“此處乃是去易州的官道,但在下看著樹林茂密,實在詭異,而且我等渡河多時,便連一個到河邊取水的北岸百姓也見不到,沿此路去定有埋伏。”
徐皓月沉吟道:“從方刃的訊息來看,契丹瀛州刺史是高彥暉有兵馬八千之眾,莫州刺史劉楚信有六千兵馬,易州刺史李在欽有一萬兵馬,而我軍有五萬之眾,契丹守將應該不敢主動出城野戰的。”
劉逸軒急忙道:“大帥,還是小心為上,若是出戰即敗,會挫動銳氣的。”
徐皓月呵呵笑道:“本帥心裡有數,全軍過河後在岸邊紮營,召集眾將議事!”
一個時辰之後,徐皓月在大帳中召集諸將議事,眾將到齊之後,徐皓月問道:“各營營盤是否扎穩?環營塹壕、鹿角、木柵都需安置!”
眾將聞言面面相覷,李逸上前道:“大帥,兵貴神速,我等渡河後只是休整一晚,明日便即拔營北上,營盤何須扎得如此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