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最初的震驚,玉麒麟反倒冷靜了下來。慢慢的走到金夫人面前,誠實的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也不再隱瞞,你說得對,我不是江曉萱,我叫玉麒麟。”
“好一個刁滑女子,騙到金府頭上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事出有因,那晚我誤入恆昌客棧,進去了又走不脫,被人套上紅蓋頭就送進了金府,遂即就拜堂成親……”玉麒麟慢慢解釋。
“胡說八道!”金夫人狠狠的將手中的茶碗摔在玉麒麟腳邊,“事到如今,你還在巧言狡辯!你嫁入金府已有數月,倘若真是錯嫁,你早就可以說清!可我分明見你整天以少夫人身份自居,屢屢編造謊言,明明就是故意隱瞞!”
江曉萱聽言,當即便明白過來,連忙跪倒在金夫人面前,“夫人!事情都是因曉萱逃婚而起,才讓麒麟妹妹陰差陽錯代嫁進了金府。既已拜堂,就無退路,麒麟妹妹膽小,不敢說明真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連累了麒麟妹妹,夫人要懲罰就懲罰我江曉萱一人,請放過麒麟妹妹!”
“哼,你犯的錯,自然會受懲罰!”金夫人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她,轉而繼續看向玉麒麟,“你這山野村婦,假冒身份代嫁進來,分明是覬覦金府的家產地位,想從此享受榮華富貴,你真是痴心妄想!”
玉麒麟驀然將目光從沾溼了的鞋面上抬起來,只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胡說!誰稀罕你什麼財產地位,什麼榮華富貴?我就是愛金元寶這個人!”
“你還敢說!”金夫人突然站起身來,一記狠狠的耳光甩在玉麒麟臉上!
這一記耳光打得極重,玉麒麟都被打得踉蹌了幾步,她連忙扶住旁邊的几凳,咬了咬唇,也不顧臉上的紅腫,只是抬起頭來,倔強地看著金夫人。
“你不知羞恥,勾走了我兒子的魂,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把好端端的金府鬧得烏煙瘴氣,你要把元寶、把我們金家全都害死你才善罷甘休嗎?”金夫人氣得口不擇言。
玉麒麟抿唇看著她,一動不動。你是元寶的母親,就算不是親生母親,但她畢竟對元寶有養育之恩,為了元寶,我忍你!
金夫人又轉向江曉萱,目光鄙薄地冷冷望著她:“好一個大家閨秀!太后御賜金玉良緣你不要,卻偏偏來府裡給一個郎中打下手,你自降身份、自取其辱且不說,你把御賜婚姻如此當兒戲,有何臉面對你父母、面對金府、面對太后?難怪親家母上次過來祝壽時神情有異,她不敢做聲,想來也是心裡有數了。她不敢,我來做。今天我就替你父母了結這件醜事,想必他們也不敢怨我。來人,給我拿下!”
金夫人說罷。便一揮手,幾個婆子拿著繩子衝上,如狼似虎的迅速將玉麒麟和江曉萱反綁捆住。令其跪倒在地。
“你要幹什麼?”江曉萱憤然掙扎。
玉麒麟更是拼命反抗,“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殺我,放了曉萱!”
“事情全都因我而起,要罰就罰我!不關麒麟……”她話還沒說完,嘴便被粗布狠狠的堵上,只能發出嗚嗚聲。
“不用爭了。你們兩個誰都逃不了。”金夫人說罷,看向一旁默默站立了許久的柳文昭,“這件事情交給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柳文昭看著玉麒麟被綁的慘狀,眼中湧過一絲心痛,隨即又馬上強作平靜,恭敬的頷首道:“姑媽放心。”說罷。便一揮手。帶著幾個婆子將玉麒麟和江曉萱推搡著押走。
待幾人離去後,顧大娘這才扶著喘息未定的金夫人坐下。
金夫人面色煞白的道:“若不是文昭提醒,我至今還矇在鼓裡,大禍臨頭還不知道。”
顧大娘有些不忍的問道:“夫人真的要殺死她們兩個?”
“不是我心狠……”金夫人身子微微顫抖的道:“此事若讓太后得知,太后也必定會起殺心,而此事一旦洩露,死的就不光是她們兩個……我不能置金府上下的安危於不顧……”
看著金夫人這冷酷的樣子,顧大娘心頭一酸。又想起了金夫人當年雷厲風行的獨自扛著兵工廠的樣子,雖然看起來風光。可那風光下面的辛酸,又有幾個人能知道呢?好不容易盼著少爺長大了,可少爺卻又鬧出來這樣一出……
可是,畢竟是兩條人命,而且,還有真正的江府千金……
顧大娘猶豫的道:“夫人,小翠斗膽說一句,若真要殺,殺了玉麒麟一人足夠,既然真正的江曉萱也在這裡,把她扶正,不就名正言順了。”
“不行……”金夫人一擺手,“金府上下那麼多人都見過玉麒麟的臉,都把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