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理好衣服,完完全全遮在身後,才回眸,又是一笑,清淺優雅。
他開口,聲音動聽,清澈如銀:“平王殿下,一別經年,別來無恙?”
嘆氣,這下肯定對方立意揭穿自己身份,蕭逐才慢慢展動笑顏,向對面銀紫青年微一點頭,“託您的福,符大人。”
聽到符大人三個字,對面青年笑意更深,一雙眼微微眯起,煞氣更重,卻偏偏又扯出無限風情,直如染血長刀上盛開的詭豔花朵,攝人而不祥。
他正是榮陽重臣,當今太子要迎娶嫡妻的嫡親兄長,奉命前來迎接成王晏初的雍侯符桓。
蕭逐知道這個人,正如這個人也知道蕭逐一樣。
南平北雍,蕭逐面前這個銀紫青年,本就和他齊名與天下。
蕭逐十六歲初陣,三十萬大軍中取敵將首級,對抗的就是榮陽,那次大戰,蕭逐麾下風神軍在榮陽主將戰死,陣腳大亂的情況下,本可以全殲敵軍,但當時還不過是個參將的符桓力挽狂瀾,整頓軍陣,親率五千精兵斷後,保了大軍主力撤回國內,此一戰,符桓也揚名天下。
然後第二年,兩國締結和約,來的使者正是符桓,兩人相見,差不多年紀,都還尚未弱冠,卻也都成名天下,又恰是同一戰成的名,兩人一起出現在大殿上,一邊是紅衣玉冠,絕代美貌的少年親王,一邊是一色銀紫,優雅雍容若狐的榮陽世家貴胄,立刻多少人側目。
他們兩個自然彼此寒暄,一場宴席下來,蕭羌問蕭逐對符桓有什麼看法,蕭逐只答了此人睚眥必報六個字。
而事實證明,蕭逐並沒有說錯。在此後十年之間,與他絕豔驚才一樣馳名東陸的,就是此人睚眥必報和絕大殺性。
而現在,大越平王蕭逐,榮陽雍侯符桓,這兩個絕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卻偏偏相遇。
兩邊都不是笨蛋,現下情勢一打眼就知道對方和自己地方情況相差不多,符桓輕輕掃了一眼幾乎被蕭逐掩得滴水不漏的葉蘭心,唇角又是一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