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轉頭,輕輕擊掌,喚來院外侯著的自家侍從,吩咐去王府取些專治跌打的藥來。
蕭逐本是武將,這種藥本就是常備,其精專程度不讓御醫。
侍從取來了藥,蕭逐拿在手裡掂了掂,沉吟一下,遞給了花竹意。
年輕的中書令不明所以然的眨了眨淡灰色的眼睛,看著手裡小小玉瓶,蕭逐點點頭:“跌打藥,我拿出去的話,怕她們不肯收,還是你拿去給她吧。”
花竹意想了想,把瓶子收起來,這時有宮女過來,帶他們去偏廳用了午餐,又坐了一會兒,裡面就傳出話來,說請大越使者去見儲君。
章五 請對我負責吧!(下)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如前,基本沒動其他部分 別的不敢說,只要一面對美人,葉蘭心的惜香憐玉指數就蹭蹭的躥,剛從暈乎乎的狀態爬過來,二話不說,就吩咐宮女先給大越來使端中午飯過去,吃完了就接見。
看著她腦袋上扎著繃帶張羅來張羅去,女官們心裡話說,昨天晚上豪氣干雲說無論如何一定要人家好看的那點子骨氣哪裡去了?一群人怨恨的瞪了坐在美人榻上那一臉盪漾的豬頭儲君一眼,二話不說,吩咐宮女立簾子。
葉蘭心不明所以然的問了一句這是幹嘛,儲君殿下的女官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一邊眉毛,說怕您再撲過去啊,摔殘了臣等不得自殺謝罪去啊,您行行好,讓我們多活幾年好不好?
一句話說得葉蘭心訕訕然的蹲回去,咬著手指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蕭逐和花竹意從簾子對面緩步走進。
嗚,看不清楚,擦眼淚……
走進內室,蕭逐看到的就是煙綠軟蘿簾後,一個秀麗女子斜靠美人榻上,長髮披散,一雙秀目低垂,額頭上一圈白色繃帶,半張面頰腫著,看上去真是……十分楚楚可憐。
臉是自己打的,額頭是看到自己衝過來撞傷的——雖然後面這一撞多半是她自己的關係,但蕭逐卻全攬上身,只覺得心下愧疚油然而生。
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心下暗歎一聲,蕭逐搶前一步,單膝點地,漆黑長髮無聲滑落火焰般鮮烈衣衫,宛若泉水,他一字一句,聲聲誠懇,“逐特來向殿下請罪,還請殿下恕罪。”
說完這句,他垂首而向,從葉蘭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一線雪白頸項從黑的發,紅的衣之間滲透而出。
這個男人即便是屈膝而對,也依然挺拔筆直,猶若一柄鋒銳的劍。
葉蘭心心下忽然一動,微微閉了一下眼,再睜眼的時候,眼神裡已多了一絲微妙情感。
這時候葉蘭心就感謝幸虧立了這麼個簾子,蕭逐的殺傷力陡然下降,她總算勉強可以以正常的思維模式思考了。
眼神一別,刻意不去看跪在當地的蕭逐,葉蘭心餘光一掃陪跪在旁邊的花竹意,中書令知機,立刻雙手捧上德熙帝親筆寫的道歉函遞了過去。
葉蘭心接在手裡。只打量了幾眼信封,卻不看內容,就把信放在了小几上,也不說話,只微微含笑看著面前兩個青年。
蕭逐心裡一緊:來了!
你可以說塑月產瘋子、偏執狂和粗神經,但是絕對不產省油的燈,葉蘭心此人可以登上塑月儲君寶座,就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呃,仆街這方面不算……
葉蘭心慢慢在腦海裡把自己想的東西理了一轉,她端起旁邊小几上的藥湯,小呷了一口,玄色長袖掩住口唇,輕輕咳嗽了幾聲,才慢慢抬眼,先看了看花竹意,又看了看蕭逐,伸出兩根指頭把信往外推了推,語氣平淡,“就這樣?”
蕭逐抬頭,一雙極其漂亮優雅的眸子定定看向紗簾後的女子,看的葉蘭心一陣心蕩神馳,只差撲出去握住美人的手說沒事,不就一兩顆牙麼,算啥啊,美人你沒抽爽接著來,我還有三十多顆呢~
聽到這句,花竹意立刻斂袖為禮,補上一句:“自然不會就如此算了,明日還請殿下赴宴,陛下會親自向殿下道歉,並致以慰問。”
葉蘭心沒有立刻回答,她看了會兒花竹意,頓了頓,幽幽裡帶著因為牙疼而嘶啦嘶啦倒抽氣的聲音慢慢飄了出來,“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幹嘛?”
……說得好!花竹意在心裡默默讚了一句;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容易啊……
不過,說不接受道歉,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要蕭逐站在原地被她一拳抽回去,也抽掉一顆後槽牙?就算蕭逐肯站在原地被她揍,不是他看不起葉蘭心,就女人家那點力道想抽掉一絕世高手的後槽牙,這個,基本上,很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