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少凰宮裡有一窩喜鵲,忘記了自己臨走的時候有沒有吩咐侍女按天餵它們。
自己寫的塑月方略奏摺也還沒有寫完。
然後……還沒有見到那個人最後一面。
混亂而象流水一樣四處蔓延毫無邏輯和軌跡可可循的思維到了此刻忽然產生了微妙的滯凝,他有些費力的想著,想見誰呢?最後一面?
生命裡那些重要的人雜亂無章的從他腦海裡滑過,有的稍縱即逝,有的稍稍停留,有的想起了名字沒有影像,有的有了影像,那個名字卻呼喚不出,這些黑白的彩色的模糊的清晰的影象慢慢悉數流去,
最後留下的,卻是一張笑嘻嘻的燦燦爛爛女子的笑臉。
葉……蘭……心……
原來,他的記憶裡的她,全都是這樣的笑臉,燦爛活潑,讓人看了就心生溫暖。
啊,本來以為會是杜笑兒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最後,最想再看一眼的,是葉蘭心,他的妻子。
杜笑兒有他的侄兒,但是葉蘭心卻只有他了。
不知道她會不會哭?
其實,還是想看她笑的。
可惜,已經見不到她最後一面了……
意識開始慢慢的徹底模糊,然後那張笑臉也慢慢遠去、破碎,卻碎裂的時候都是明媚的笑著,然後他隱約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說,還沒到他死的時候。
誰還沒到死的時候呢?他已經不知道了。
蕭逐是在下午時分被熒惑帶到冰火洞的,蕭逐落地的時候已經幾乎沒了氣息,一聲紅衣,浸飽鮮血,幾乎已經分不清哪裡是本來的紅,哪裡是血染的。
要不是熒惑事前給他喝下了混有自己鮮血的延命符水,強行用咒術為他鎮住魂魄,他早就死在半路上,哪裡能熬得到冰火洞。
葉詢雖在洞內,但從戰鬥開始,每半刻一次探馬回報,他對前線的戰況掌握絲毫不差,結果當熒惑把蕭逐帶入的時候,葉詢也不過楞了一下,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