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真的很高興。”
說完,他慢慢放手,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了葉蘭心,蒼白羸弱的臉上一雙漆黑眼睛溫柔如水,“那麼,現在我們來核對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吧。”
一個時辰之後,葉蘭心從密林裡走了出來,她立刻吩咐車隊轉向,向成王晏初駐防的邊境而去。
他身邊隨行女官侍從全都面面相覷,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麼這個時候做這個決定,葉蘭心也不解釋,下了命令之後就愉快的繼續團回車廂裡了。
不管其他任何,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大越和沉國第二次接戰,是在三月二十九。
主力部分經過一夜鏖戰,在稍微退回重整陣形之後,於正午時分向沉軍發起了第二次攻擊,而此時,沉軍被擊退的左翼已經和主力匯合,這一戰沉軍在國主沉烈的帶領下,背靠關卡,奮力抵抗,終於在大越軍凌厲的攻擊之下穩住了陣形,三次衝擊之後,保住了潰散左翼大部分戰力,右翼已經開始收攏,準備反擊。
戰到這裡,雙方其實已都是強弩之末,到了黃昏時分,各自退兵整理陣形,大越退後十里,紮營築寨,準備明天第二次襲擊。
就在兩國交戰的時候,在塑月邊境,蕭逐已經趕到,和自己的軍隊匯合,而同時,符桓所指揮的軍隊也移動而來,隨時可能會越過邊境線,直接和塑月軍隊開戰。
晏初所指揮的軍隊也移動向榮陽大軍所在的部分,現在三方軍隊都處於隨時備戰的狀態,只待主帥一聲發令,就立刻開戰。
但是,這邊形式又不比大越和沉國,並非是一定要交戰,而且面對晏初和蕭逐同時壓境,即便是符桓,也要小心謹慎。
何況,他還有要把楚王兵力葬送殆盡的任務。
哼,這麼一來,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能和蕭逐正面作戰了,想著就讓人覺得十分不愉快。
在帳篷裡看著沙盤之上層巒起伏的山丘地形,符桓哼笑了一聲,旁邊有人也低笑一聲,隨即一隻茶盞被送到他面前,執盞的手修長圓潤,細膩一如新瓷,
他身旁榻上斜靠著的人,身姿清秀修長,容貌優雅秀麗,一身華貴朝服,清華端嚴,正是榮陽太子元讓。
符桓接過她遞來的茶盞,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怎麼想起給我倒茶?”
元讓掩口輕笑,“放心,裡面沒下毒。”
符桓聽了這句,碧綠色眼眸輕輕閃動,唇邊就扯出一線微笑,“如果是你用雙手捧給你,即便就鴆酒,讓你就這麼喝下去也未嘗不可。”
“現在毒死你對你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元讓哼了一聲,掉頭看向他面前鋪展開的沙盤,“你覺得局面如何?”
“如不出意外,一切都在控制範疇之內。”
“……”聽了這句,元讓側頭看他,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然後問道:“你看起來很有底氣的樣子……”眯眼,“那麼,到現在都不進軍在等什麼?再不進軍的話,王叔會念死你啊……”
符桓看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輕輕微笑,“……在等成王。他之前密報過我,所要和我兩面夾擊,把蕭逐和葉蘭心的嫡系部隊葬送在這邊境,我在等他動手。”
“呀呀,你果然兩邊收錢。”元讓笑出來,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把眼神投注到面前的沙盤之中,看了一會兒,不禁笑意加深,“啊,成王軍隊是在蕭逐側後方集結的啊……”她手指虛虛點了幾點,“只要他這個時候倒戈相向,那麼……唔,蕭逐會立刻被逼到墜鳳嶺那裡去,那邊是個地形狹小的盆地結構,只要把蕭逐逼入墜鳳嶺中,基本就是甕中捉鱉的情況了……只不過現在成王的軍隊並沒有特別能讓人看出來意圖的動向……”
“哼,雖然和我有所密約,我倒覺得成王大概還真沒這膽子立刻下手,不過也罷,我本來就沒打算他真能幫上什麼忙,只要他能和蕭逐互相牽制就好。”
聽他說到這裡,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符桓,“我說符桓,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我覺得你對援救沉國毫無興趣?”
符桓走到她身邊,輕輕一抱,把她放到膝上,下巴擱在她纖細肩上,看著面前的沙盤,嗅著她發上香氣,輕笑了起來。
“你對援救沉國可有興趣?這種半點好處撈不著的事,除了你那個爹,誰還想得出來幹?你要做的嘛……”他凌空曲指一彈,只聽一聲輕響,從代表晏初軍團的玄色旗子之後所有塑月的軍團旗幟全都撲倒在沙盤裡,一直到豐源城門,符桓才沉沉道:“攻下豐源。”
現在葉氏姐弟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