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葉蘭心蹲到他對面椅子上,對了一會兒手指,才很哀怨的抬頭看他,說,“阿逐。”
“嗯?”
“我雖然不是笨蛋,但是腦子通常會一滑就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嗯?”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說到這裡,葉蘭心忽然不說話了,她雙手籠在膝蓋上,頭微微的側下,枕在自己的臂彎上,她認真的看著蕭逐,在那個男人放下手裡的一切,用溫柔的眼神回看她的時候,她幾乎是孩子氣的伸手。
也不說話,只是小動物一樣伸出手去,蕭逐無奈輕笑,到她面前,輕輕把她抱在了懷裡。
反手抱住他的腰,葉蘭心的聲音悶悶的,“我告訴你哦,我沒有杜笑兒聰明,沒她知道得多,也沒她會做那麼多奇怪的東西,也不會弄那種刺啦一聲自己就能燒起來的水,但是……你是我的!”
說罷惡狠狠的又抱緊一點,蕭逐哭笑不得。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他摸著葉蘭心的發頂,輕笑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笑……啊,杜昭儀從小我看著長大的,最是一個懶憊不愛讀書的,小時候又經過火災,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啊……”
聽到這裡,他懷裡的葉蘭心靜默了一下,隨即朝他懷裡又拱了拱,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感覺到懷裡屬於妙齡女性的柔軟身軀緊緊的貼在他身上,蕭逐腦子裡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古板念頭還沒浮上來,另外一個奇妙的感覺浮了上來,猶豫了一下,他拍拍葉蘭心的肩膀,低聲道:“……你……在不安?”
“——!”葉蘭心猛的在他懷裡睜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
她在不安?
不……安嗎?
小小的在兩個身體之間移動著手指,她按上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指尖上傳來的觸感微弱的快著。
不安麼……心裡現在這種很奇妙的,即便現在進行的事情和推算出來的結果完全一樣,即便自己推算了無數次,結果都是一樣,但是還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自己忘記了,有什麼要素自己忽略了,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推算。
原來,這就是不安。
那麼,自己在不安什麼?
把整個對話從頭到尾完全順了一遍,葉蘭心發現,她的不安,是來源於杜笑兒。
那麼,杜笑兒身上有什麼好讓她不安的呢?
是因為她所知道的和蕭逐所提供給她的截然不同?
不,不是這個,這個不是不安定因素。
那麼,到底是什麼?
沉默無言的依偎在蕭逐懷裡,她不斷的推算回想,卻茫然得不出任何結論。
問出問題之後,得不到葉蘭心回答的蕭逐,在過了片刻之後,用了一點點兒力,把她抱得緊一些,聽到她悶悶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不安?”
“……這個,我就是知道。”
聽了這句話,非常奇妙的,她心裡的不安忽然一下全都消散了,葉蘭心在他懷裡眨眨眼,按著自己心口,只覺得不可思議。
毫無來由的不安毫無來由的消散,就在他一句話之間。
她從未感覺過這樣的感受。
但是……感覺不壞。
她又朝蕭逐懷裡蹭了點兒。
第四天,也就是他們在冰火洞裡住的最後一天,按照慣例,葉蘭心噠噠噠噠的跑去找杜笑兒,到了她的房間卻撲了個空,被杜笑兒那個美麗程度遠超主人數倍的侍女禮貌的告知,杜昭儀去旁邊的小湖了,她二話不說,就殺了過去。
冰火洞裡以葉詢築屋居住的那個湖為源頭,洞內各有幾個小湖,杜笑兒所在的附近,就有一個,是除了葉詢的湖之外,洞裡唯一的一個半開洞頂,有陽光可以透下來的小湖。
她到的時候,杜笑兒正在弄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個大海有兩個西瓜大小的皮兜,底朝上,開口的部分小而上面的容量大,口子四開著的,上面綴著幾根線,吊著一個託盞一樣的東西,裡面盛了昨天杜笑兒給她看的,味道刺鼻的會燃燒的“水”。
她到的時候,杜笑兒已經點著了“水”,小心的捏著那個樣子古怪的皮囊上方,過了片刻,就看皮囊上方漸漸鼓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的開始朝上飛去,杜笑兒小心的提起皮囊,過了片刻,她一鬆手,就看到那個底下燒著“水”的皮囊,竟然慢慢飛了起來!
雖然離地不高,飛得也晃晃悠悠的,但是確實飛了起來!
不象鳥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