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看到他第一眼開始,心裡不斷湧動的奇妙安心、不安、微妙而不能拿來形容的各種從未經歷過的感情,全部都是……喜歡?
她下意識按著自己胸口,只覺得從意識到自己喜歡蕭逐開始,這裡的跳動就有微妙的不同。
略有些急,然後不知怎的,覺得跳的格外的有力,鮮活生動了那樣多。
安心的甜和不安的酸,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微微的不安,在她心裡慢慢聚匯。
——就象是吃水果的時候,味道不小心跑到心裡面一樣。
葉蘭心這樣總結著,她確定了自己應該是喜歡著蕭逐這樣一個事實,繼續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她絕對信任自己的演算推理,既然她的理智告訴她,她喜歡蕭逐,那麼,她就喜歡他。她不想去刨根究底,上次的教訓讓她學乖了,這種直接由理智給出的答案最好不要追究,不然,應該會搞得上次和杜笑兒那次差不多,自己先精神崩潰掉。
但是,和杜笑兒那次的感覺截然不同,這次的感覺是甜而讓人愉悅的——啊,她還感覺到了愉悅這種情感。搖頭,她笑著對自己又有了新的發現。
走入洞穴,小童上來稟告,說熒惑已等她很久,葉蘭心笑嘻嘻一掀簾子,看到熒惑坐在桌旁,一臉凝重的看她,眉間額角半隻殘蝶盈盈一動。
還沒等她發問,熒惑低聲說了一句:“小葉子,我怕安王他已經察覺了。”
昨天派人去喚葉蘭心來冰火洞之後,葉詢就喚了熒惑來陪自己下棋。
熒惑當時正在陪杜笑兒提純那個奇怪的會燒的水,聽到葉詢召喚不敢不去,趕過去的時候,葉詢已經沏好了兩杯熱茶,放好了一張縱橫棋盤。
雖然從小師從葉詢,但是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下一步會做什麼,他無論如何都猜不出來。
因為無法探知而產生由衷的畏懼,熒惑在葉詢面前全然無一點在外的狂妄驕恣,戰戰兢兢在他對面一坐,等他發話。
葉詢卻沒說什麼題外的話,只取了一把棋子,和他猜黑白,查了是單是雙,葉詢取了黑子,笑道:“這次可不讓子給你了。”
熒惑立刻賠笑:“殿下棋力堪稱國手,總不能連一子都不讓著自己的弟子吧?”
聽這這話,正要落子的葉詢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我老了。你們都長大了,再讓子的話,我怎麼輸的都不知道了。“說完,塑月女帝的兄長,輕輕落子,玉石子,雲母盤,清清脆脆一聲響,不大,卻足夠讓熒惑驚心動魄,”讓我看看,你棋藝最近如何了,能不能陪我下完一局棋。”
這句話說得饒有深意,讓熒惑心裡一突,全盤精力都放在了觀察葉詢神色上,剩下心力哪還夠支援下完一局棋,中盤就被屠了大龍,悽慘告負。
葉詢倒也不難為他,悠閒覆盤,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他一句,“晏初最近可好?”
這一問問得熒惑渾身冷汗淋漓,還不敢不說,只能硬著頭皮勉強應了一聲好。
葉詢微微頷首,“他好就好,你和他關係親厚,記得要多提點他,所謂物極必反,他若萬事都春風得意,那就要小心泰否易位了,君不密失其身,君子不密而失其德。”
葉詢知道了——
聽了這句話,熒惑一瞬間瞪大眼睛,只覺得思維都在瞬間停止了一般,只有一個念頭——他知道了,葉詢知道了!
然後葉詢又若無其事的和他扯了一會兒閒話,就打發他離開,他卻再沒有精神去和杜笑兒折騰奇怪的東西,徑自去查了一些他需要的東西,臉色大變之餘,到了葉蘭心房裡等她回來,現在把這一切都告訴她,他總算安心了些一口把茶灌了下去,臉上才算緩回來一點顏色。
走到他身邊,為他又倒了一杯暖茶,葉蘭心看著他喝完,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舅舅還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幹什麼。我覺得他只是察覺了表面上我們想讓所有人看到的,‘成王晏初和儲君葉蘭心奪嫡’的這個資訊……”
熒惑搖頭,“不,小葉子,安王知道的應該絕不止這些。
說著,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卷地圖放在桌面上,輕輕指點,“你也知道,阿初到瑞城,名義上是接管了安王的鎮守之職,但是,你看,我查了一下,阿初根本就沒有辦法調動現在瑞城的地軍。”
瑞城是塑月重鎮,在此地負責守護的,除了各城府兵之外,還有二萬五天軍騎兵精銳守護,這部分屬於永茂帝君的部屬,她可以指揮調動,已經把所有權轉交給了蕭逐,然後,還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