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臣媳)參見父皇。”
兩人攜手跪地,聲音洪亮而清澈。
“好,起來,趕緊起來。”
老淚縱橫的北堂宏猛地起身,走下去一手扶住了一人,溢位眼眶的,是幸福而欣慰的淚水。
站了起來,兩人反手將他扶住,文汐寧笑意盈盈地道:
“父皇,您現在為何見我們一次,就哭一次,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豈不要笑話您了?”
這丫頭,現在連父皇都敢拿來逗趣了。
北堂朔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北堂宏卻滿不在乎,眼角的笑更深了,
“是啊,父皇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連開心都能流淚。”
其實文汐寧豈會不知道,北堂朔隱忍了十二年,而這北堂宏何嘗不也是隱忍了十二年呢?
而且他比之北堂朔,心裡是更加的痛苦,要跟殺妻仇人同床共枕不說,在朝堂上還要受到他人的牽制,這個皇帝,做的真當是不容易啊。
而在面對最愛的兒子還變成了傻子之後,心中的苦更加了。
可是他是皇帝,委屈了不能哭,痛苦了不能哭,只能一直忍著,強撐著。
現在面對他唯一的依靠的時候,能不真情流露嗎?
人之常情而已。
文汐寧賊賊地一笑,忽地雙手一伸,勾住了北堂朔的手臂,
“父皇,寧兒跟您開玩笑的,在我們面前,您想哭想笑都沒事的,我們一定替您保密。”
那賊兮兮的笑容,如小女兒般撒嬌的動作,讓北堂宏的心裡無比的溫暖。
他有好幾個公主,卻沒有一個像文汐寧這般讓他感到貼心的,頓時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左右打量了一下她,
“寧兒,前幾天你受傷中毒了,現在可是全好了?那日父皇來看你的時候,你還昏迷著呢,擔心的父皇好幾天睡不著覺。”
北堂宏這話,可是真心的,當日一聽到文汐寧中毒昏迷,他連忙就趕了過去,卻只看到她虛弱地躺在床上,而守在她邊上的北堂朔,卻是憔悴得都不成人形了。
心疼得他豈止是睡不著覺,連飯都吃不下了。
“父皇,謝謝您,我沒事了。”
抱著他手臂的手緊了緊,現代的文汐寧是個孤兒,從沒感受過何為父愛,可是在北堂宏的身上,她卻真正的感受到了。
雖然曾經因為他的強制賜婚而對他有過怨言,可是這個小插曲卻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的良好印象。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北堂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寵溺地道:
“寧兒啊,父皇知道你從小就被家人冷落,文相對你也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從此以後,就讓父皇來疼你吧,把你以前失去的,一併給你補回來。”
文汐寧的身子微微一頓,她沒料到這九五之尊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煽情的話來,原本就聚在眼中的晶瑩“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撒開原本抱著他手臂的手,轉而抱住了他的腰,將臉深深地埋進了他的心窩,嘟嘟囔囔地道:
“父皇,你怎麼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行了,我要哭了,你們不許笑我。”
北堂宏原本被她的突襲搞得有點手足無措,雙手舉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可是在聽得她這一番話之後,忽的笑了,手放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安慰女兒一般,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好,你就哭吧,父皇不笑你就是。”
說不笑,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未停止過,視線轉向一邊的兒子,卻見他單手握拳掩了掩嘴,嘴角微微有點抽搐。
北堂宏知道,那是想笑又不敢笑所造成的不良效果。
這個兒子,真是被這個媳婦給吃的死死的了。
這是若是放在以前,或者是放在別人的身上,他是絕對不看好的。
可是現在的物件是正窩在他懷中的小女兒,他對她的滿意和寵愛程度,絕不對亞於自己的兒子。
所以,他認了,而且……
北堂宏看著北堂朔的眼角閃過了一絲奸詐,北堂朔剛剛察覺道不對勁,就聽得他低頭對著文汐寧道:
“寧兒啊,以後朔兒若是敢欺負你,讓你受委屈,你就跟父皇說,父皇決不輕饒他。真是聖旨!”
果然吧……
北堂朔捂額,他就知道這父皇要算計他了。
而文汐寧卻是猛地抬頭,閃著一雙冷眼,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北堂宏,
“父皇,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