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鬧屍啊!現在即使再胡鬧,別人也覺得情有可原。
形勢急轉直下,王大柱、杜紫藤幾人也慢慢從人群堆裡擠了進來。我迅速和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 。 想看書來
第六十九章 一隻腳跨進監獄(三)
雙方打鬥間不容髮,箭已經搭在了弦上。
只見蔣家老二歪斜著身子,掄起一根木棒向我這邊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響起:“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你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你還有一雙可憐的兒女啊——他們可由誰來管啊——” 蔣武雲的老母親蓬亂著花白的頭髮,撫住了棺材長聲喓喓地嚎哭。
大家都怔住了。
老母親淚流滿面,轉身狠狠地盯住老二:“你大哥是本分人,他又不是人家老闆打死的,在你大哥的棺材前,你還要作什麼孽啊?”
淚水在我的眼眶裡直打轉,多硬氣直爽的老母親啊!我一下子跪倒在老母親的面前:“老媽媽,你放心!侄男侄女今後讀書的費用由我來負責!”淚水無聲地從我的兩頰流了下來。
老母親顫顫巍巍地扶起我,叫過在一邊哭泣的兩個孩子:“孫子,快來給好人磕頭啊!”
這次安全事故之後,幾個建築工程,包括地稅大樓在內都被停業整頓,我也是身心俱疲。趁著這段時間不能施工,我回家看望了年邁的老母親,也與關銀花母子好好團聚了幾日,看到“旺兒”優異的成績單,我的心底比喝蜜糖還要甜蜜,最後還將帶回來的錢全部塞到了銀花的手中。
張玉音的“品鑫商貿發展公司” 有“張大炮”、“尹不醉”和玉音的幹舅——楊宇春的坐鎮,生意做得穩穩當當的,字號也越叫越響了。玉音得知我現在的處境就說:“鑫哥,我們是患難夫妻了,有什麼難處我們要一起承擔。我知道讓你回來坐享其成那是做不到的,你就將存款都帶走吧!”
我說:“本來我就心有愧疚,你現在上要照顧老人,下要撫育我的一雙兒女,我能拿錢走嗎?要是這樣,我還算是男人嗎?”
一雙兒女大志和小芸纏在我的膝前:“姥姥說了,爸爸找大錢回來就不走了。爸爸你就別走了!”聽得我心裡翻起一陣陣酸浪。可是還有那幾千萬的在建工程,我能丟下不管嗎?
回來之後,我與麗娜枕邊合計了一下,請幾個部門的相關領導喝了幾次酒,到娛樂中心洗涮了幾回,也正正規規做了些管理上的整改,工程才又重新上馬了。
這之後順風順水又順船,光那地稅大樓我就盆滿缽滿,足足賺夠了一千五百萬。
有人說,一個人只要火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最近這段時間,我就有這樣的感受。錢多了,氣捋直了,關係也順了,漂亮老婆一個個美滋滋地養著,就連個個兒女都是那樣乖巧聽話。可以說現在都不是我去找錢,而是錢來找我,以前那些不敢奢望賺頭極大的建築工程,也有找上門來的,你說我能不瞌睡裡笑醒嗎?
尤其不僅那些官啊,叱吒風雲的人物啊往來不斷,就連那些小報、八卦媒體也不時來找些花邊。有時候我不由想,這個不可一世、八方來財的傢伙真是我嗎?
兩個檢察院的科長竟然也和我玩成了形影不離的鐵桿朋友。我們一起打麻將,一起喝小酒,一起洗桑拿、泡洗腳城。在我看來兩個科長憨直爽快,打麻將時開錢都耿直,喝酒時不偷奸耍滑,洗桑拿、泡腳也是一點兒也不扭捏。明明知道我是賺錢的大佬,可是每回他們竟然還搶著和我結賬,遇上這樣夠勁、夠敞亮的朋友,我能不剖心挖腹、掏心置肺地結交嗎?
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就這樣吃吃喝喝、玩玩耍耍,閒下來的時候就神吹海扯。
“劉品鑫啊,你最近都躲在哪個旮旯裡發大財啊!一天連你的人毛都摸不著呢。”朱軍那公鴨嗓,在電話裡直震得我的耳膜發顫。
我忙老老實實報以歉意:“這段時間結交了兩個新朋友,爽快得很,每天都纏在麻桌上贏錢,還一起灌得昏天黑地的,要不要晚上我請客邀他們和你也認識認識?”
“都是什麼人啊!都叫你每天只差以身相許了。”朱軍電話裡開始調侃起我來:“別不又是兩個美女吧?你可要顧惜自己的身體喲!”
“不是啊,不要亂開玩笑。是兩個正兒八經的檢察官,真的。”我不願被他取笑,急忙正色分辨。
“……”沉默了好久,朱軍突然一改先前沒正形的語氣,鄭重其事地開口了:“你劉品鑫是真蠢還是裝蠢啊?檢察官會天天無事陪你個泥水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