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我喚他，身子不由自主走到他身邊，“你……”
“我不累！”
“可是這麼晚……”
“我守著你們就是。”
我望著這雙冷然的眼睛，心裡五味翻騰，坐到他身旁，“你很討厭我嗎？”
“不”，他悶聲回答，“你這個女人太麻煩。”
麻煩……我帶著笑意的眼看著他，不禁笑 出了聲。
“那日你怎會扮成連才人救我？”
“她平日為人低默，極少人知”，他添了柴，“那是最好的選擇。”
我點點頭，“你是怎麼變矮的？”
他戒備的眼光掃的我心冰涼，“只是縮骨功罷了，不足為奇。”
他當下的意思，就是我孤陋寡聞，我哼一聲，“是麼，九九還真是第一次見如此怪異功夫呢，還真是怪人練怪功。”
他毫無言語，依舊在撥弄火把。
“為什麼你可以在夢裡與小然對話，為什麼你總是夜裡出現，白天為何？”
我的一干話，被他一個眼神咽回喉嚨：“……不出現……”
他扔下手中樹枝，聲音惡狠，“這些，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我，我只是好奇問問”，我嘿嘿笑著，“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強迫。”
更怕的是，他怒極的拂袖離去。
他沒有站起身，頭抬向天空，四周寂靜，只聽到樹枝在火中噼啪燃燒的聲音。
月慢慢隱去，天上烏黑黯然。
“我所做的一切，只為了一個人。”
我望向忽然開口的玄若，張張嘴，發不出聲音。
“她是我最愛的人，只有如此，才可以讓她不受傷害。”
募然間，心裡氾濫，氾濫的全是苦澀，這種感覺，讓我恐懼。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轉頭，我看到他幸福溢滿眼中，“無論太陽月亮如何更換，世間一切變化，都與我倆無關。”
“只要我們之間有如此的羈絆，就夠了。”
“我會讓她幸福，不惜一切代價。”
我看著他，火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滅，冷風吹過，淚，從臉上無聲滑落，聽不到凋落的聲音。
“她真幸福。”聲音帶著笑，“你為她付出那麼多，她也一定會全心全意愛你。”
剩下的，是我自己強裝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錯覺，我對著自己的心，擦乾了淚，他不是夢，你不是他愛的女子，一切，都是錯覺，誤會。
他起身向前，我搖搖頭，就連這味道，都只是自己的意想，九九，清醒是最好的辦法。
“不管怎樣，我九九還是要對你玄若說，謝謝你！”
也許是聲音太鄭重，也許是我臉上的笑容太真切，我失神的看到玄若臉上剎那間的光芒，那全是……傷意。
“我也有愛的人”，我抱緊腿，“我很愛他，可是他不見了，所以……”
“我迷茫，慌張失措，但以後不會了”，我站起身，昂起頭，“我會讓他看到，九九是活得堅強的，即使沒有他，即使……是拋棄。”我的聲音在他的懷抱中隱去，耳邊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你太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只是片刻，我從他懷中抬起頭，對他笑：“好！”
他身影遠去的時候，我看到第一縷朝霞升上天，我走回叫醒二人，陽光下一輛馬車飛馳而過，照亮馳馬的人身上，和陽光融起，像希望一樣的光芒從她眼中綻放開來！
玄若，我還是貪戀你的懷抱，儘管我知道，那是錯覺。
今晨趕到了水鎮，這裡離碼頭還有兩天日程，我與阿碧小然三人化妝進了不起眼的客棧，此鎮街道窄小，人群稀少，我牽著馬進了客棧，稀落的人坐在桌前吃酒談天，我咳兩聲，有小二跑到我面前，揚聲喊：“客官來了，三位住店還是吃飯？”
“小二，還有房間嗎？”我走上前，開啟手中扇子，聲音穩重。
“有——！”他雙手一擺，利落熟練，引我向樓上走去，“現今還有兩間上房，客官您請。”
我一笑，跟著他上前，阿碧拉著小然隨我上了樓，期間，也有些許人抬頭看我們。
“小二，把房間收拾乾淨了，我們公子是極愛乾淨的，怕潮怕溼，給我們公子一間向陽的房間知道嗎？”
我搖搖扇子，心裡嘆息，聽這嘮叨的話語便知道是阿碧在說話，我向小然一眨眼，小然純淨大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