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個人剛重創她兒子,又對她輕薄,為何自己仍發作不出來?想到這裡,整塊臉燒起來,垂下頭去,輕輕地道:“好吧!我們隨你啟程。”
項少龍回到己方整裝待發的隊伍,烏卓的一百子弟兵,加進行列,使他的實力大增。這百名家將體形慓悍,精神抖擻,無不是精銳好手。
一直誠惶誠恐的成胥像吞下定心丸般,笑容燦爛。項少龍昨晚未卜先知似的佈局破去少原君的陰謀,手下將士對他更是敬若神明。趁平原夫人拔營起寨,他和烏卓、成胥和查元裕在一個山頭開啟畫在帛上的地勢圖,研究往大梁去的路線。
烏卓對魏地非常熟悉,道:“由這裡到蕩陰,有官道可走,昔日魏人在道上設有關防和營寨,於高處有烽火臺。但據偵騎回報,現在路上不但沒有關防,更不見一兵半卒。”
項少龍暗忖若魏王派人來襲擊他,當然最好不要離開趙境太遠,方便推得一乾二淨,說賊子是越過趙境追擊而來。尤其灰鬍本身和項少龍有仇,更可堵趙人之口,讓信陵君啞巴吃黃連,無處發作。唉!這個時代的當權者無一不是奸狡之徒,不過回想二十一世紀的政客,立覺不足為怪。
成胥指著橫亙在蕩陰上游,由黃河分叉出來的支流洹水說道:“渡過洹水,另有一條官道東行直至黃河旁另一大城‘黃城’,如果我們改道而去,是否出其不意,讓馬賊無論如何料想不到?”
項少龍沉聲道:“若我是馬賊,會趁你們渡河時發動攻擊。人家是有備而來,人數比我們多,敵在暗我在明,以快打慢,優勝劣敗,不言可知。”
三人聽得呆了起來,這麼長的一支人馬渡江,在河面上確是無險可守,舟楫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矢石之下,正是馬賊偷襲的良機。
項少龍乃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思忖半晌後說道:“無論我們揀那一條官道走,總會落入敵人的算計中。因為對方是以逸待勞,我們是師勞力疲。唯一的方法是改變這明顯的優劣之勢,使敵人變成勞累之師,我們才有以少勝多之望。”頓了頓充滿信心道:“現在我們依然沿官道南下,抵達洹水時卻不渡江,反沿洹水東行,直指內河,這既可使敵人大出意料之外,還要渡江追來,而我們則隨時可靠水結營,穩守待敵,大增勝算。”
查元裕道:“可是那段路並不易走……”
烏卓截斷他道:“只要能保命,怎樣難走都是可以克服的。”
成胥同意地道:“就這麼定了!我們再加添探子的數目,在前後和兩翼遙遙監視,寧可走得慢一點兒,絕不落進陷阱裡去。”
做出決定後,大隊人馬繼續上路。項少龍親自挑選一批健卒作探子,五騎一組,前後左右各兩組,總共八組,以旗號燈火向主隊傳訊,以策安全。黃昏時分,離開洹水只一天路程,在一處易守難攻的高地立營生火。項少龍昨晚一夜未眠,趁機躲入營帳,倒頭大睡。醒來時四周漆黑一片,被內軟玉溫香,點燈一看,原來偎在他身側的是和衣而睡的雅夫人。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七章 情海生波(11)
雅夫人受燈光刺激,醒過來嗔怨道:“你這人呢!睡得好像死豬一般,有敵人來偷襲便糟了。”
項少龍笑道:“你是敵人嗎?”只覺精神奕奕,肚子卻餓得要命,想起根本沒吃晚飯。
雅夫人聽到他肚子咕咕作響,笑著爬起來道:“人家專誠把做好的飯菜拿來給你,唉!現在冷了呢。”
項少龍心情大好,任由這位別人侍候慣了的美女悉心侍候自己進膳,待到填飽彼此的肚子,已是次日清晨。當下繼續趕路,沿官道南下洹水,四周全是起伏延綿的丘巒和林野,景色美麗。
平原夫人改採換合作的態度,載著她和傷痛難起的少原君那輛馬車,緊隨趙倩的鳳駕,而二百家將仍墜在最後方。自那天早上交談過後,項少龍再沒與這毒比蛇蠍的女人說過半句話,不知她腦子裡在轉什麼壞念頭。當他經過趙倩的車旁,美麗的趙國公主掀開窗簾,嬌聲喚道:“項少龍!”離開邯鄲至今,她還是首次主動和他說話。
項少龍頗感驚訝,放緩馬轡,與馬車同速並進,看著趙倩明媚的雙眼道:“公主有何吩咐?”
趙倩大膽地和他對視半晌,垂首道:“項少龍!我很感激你,但也恨你。”言罷垂下窗簾,阻斷了他貪戀的目光。
項少龍感慨萬千,他乃花叢老手,當然明白她話裡的含意。她直呼他為項少龍,明顯地當他是個配得上她這金枝玉葉的男人。感激的是他儲存她的清白;恨的是他要把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