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從床上爬起來,拔掉插在手背上的針頭,衝出了門外……
不會的,不會的!
全都是她在做夢,夢醒了,她的小橙子就躺在她身邊,軟軟地小手抓著她,喊“她”媽咪……
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醫院走廊裡,人們都自動讓開一條道,面露驚詫的看著像是瘋子一樣的女人。
臉色蒼白如鬼魅,頭髮披散著,眸子猩紅,竟還赤著腳在地上奔走。
沒走幾步,病號服上已經暈染了一片血。
“念桐!”
迎面走來的崔翊白眸色一痛,丟掉了手中的暖瓶,一把將女人抱在懷裡,一時間卻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安慰她。
“翊白,翊白,你帶我去找小橙子,他在什麼地方?”唐淺抓著崔翊白的衣領,就像是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一樣。
崔翊白不免眼睛酸澀,林悅橙在她心裡,是怎樣的存在,五年來,他很清楚!
她最艱難的那些歲月,都是因為小橙子才咬牙挺過來的,那孩子對她來說,就是全部!
“我們先回病房,你的傷很嚴重!”
唐淺一把推開崔翊白,整個人已經是癲狂狀態,朝著崔翊白嘶吼著,“不要!我要見小橙子,為什麼一提到他,你們都在岔開話題,小橙子呢,你帶我去見他,我是她的母親,為什麼不讓我見他?”
“淺淺,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會讓你見到小橙子的,好嗎?可是你這幅模樣,小橙子見到你也會害怕不是嗎?我們先回病房,我馬上帶小橙子來見你……”蘇沫上前,緊緊地抓著唐淺的胳膊,努力地朝唐淺擠出一抹微笑。
崔翊白看了蘇沫一眼,沒有說話。
唐淺留著淚,點了點頭。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躺在病床上,唐淺眼睛盯著天花板,醫生來了,說了什麼她也沒有聽,腦袋嗡嗡作響,嘴唇乾裂的已經出了血。
蘇沫拿棉籤沾了水,幫她潤唇。
唐淺突然出聲,“不是說,會帶小橙子過來嗎?”
蘇沫一愣,將水杯了棉籤放到桌上,雙手握了握,“淺淺,其實……”
“你在騙我,是不是因為,小橙子,已經死了?”唐淺眨了一下眼,眼淚就流到了枕頭上,暈溼了一片,“我不該為難你們的,只是,我只是想見他最後一面,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啊……”
就像是骨血被人一刀刀挖空一樣,不,比那更疼一萬倍……
261這位,就是莫雅芙的生父!
唐淺被打了鎮定劑,沉沉地睡了過去,蘇沫才嘆了一口氣,安靜地關上了病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門口的長椅上,高大的男人坐在長椅上,深鎖著眉,臉色冷峻。
“你好!”蘇沫有些尷尬地過去打了聲招呼。
崔翊白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你好,請坐!”
“你好,我叫蘇沫,我想知道,小橙子的事怎麼樣了?找到……找到那孩子了嗎?”蘇沫原本想說“屍體”兩個字,卻開不了這個口。依稀記得,這個人似乎也是個警察,和警察一起來的……
她當初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之後,就被人單獨帶到了一個房間關了起來,心急如焚,淺淺傷口被水泡過,卻不知道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後來,她一個人在空房間裡等了很久,警察才將她救了出來。
沒想到出來之後,就聽到這麼駭人聽聞的事,她和淺淺待在一起的時候,淺淺告訴過她孩子的一些事,她們在那種情況下,淺淺說的並不多,可是她卻從淺淺臉上看到了幸福的模樣!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當年淺淺懷孕的事,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不驚訝,卻為淺淺感到幸福,畢竟她終於不需要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了,對於淺淺這種身世來說,她能有一個親人,該有多珍惜,卻沒想到,孩子竟然死了!
且,還是死在自己親生父親手裡,她沒辦法體會到淺淺當時是有多心痛,但光是想到這一點,她就難過的要死!
淺淺她倒地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連她最後一絲幸福都不給她保住。
“驗過地上的血,是小橙子的,宋鎮遠的直升飛機在東區的高爾夫球場發現,人已經不知所蹤,直升機裡,也有孩子的血……”崔翊白說著,心臟彷彿被手用力攥過,疼地難以呼吸。
第一個抱著孩子的人是他,取名字的也是他,甚至這五年來,在他心裡,小橙子就是他的兒子。
他出動了許多人,不止是警察,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