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該死的該死的,讓你口賤讓你口賤,形象沒了形象沒了,她那高貴優雅的淑女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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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正忙裡偷閒的坐在庭院的楊樹下看書,背靠大樹,遠遠望去真說不出的悠閒自在,當然阿一這正職助手、兼職保鏢的傢伙也在,你看不到他因為他在樹上。
因為戰爭快要結束了,這邊的病號也穩定了下來沒再迅速的增加減少,小事情也用不著她費心了,交給學徒就好,這麼一來,敖寸心便是三年來最悠閒的。
正想著要不要甩掉樹上那個,自己跑到外面晃悠下,手下的一個病號士兵嗷嗷嗷地蹦了過來,欣喜若狂的對她說“敖醫師,我們的苦日子到頭了,聽說遊魂關已經破了,那個妖女已經被斬首示眾了,我們都可以回家了。”說罷間,已經喜極而泣,淚流滿面。
敖寸心聽完,愣了愣,半天沒回過神,很是憂鬱的遙望遊魂關方向。
——該死的,這就打完了,她這就要放棄這邊苦逼的生活,走向更苦逼的生活,和楊二哥相愛相殺一千年。
晚上辦了個盛大的篝火離別宴,順便慶祝戰爭結束。
宴會上除了吃喝,表演更是五花入門,玩到最後,連肚皮舞的先祖都出來啦。
這群傢伙趁著酒意正濃壯大了膽,齊心協力想哄敖寸心上臺,無奈之下,她唯有摘片葉子充當樂器。
沒辦法啊,誰讓商周樂器都是以青銅樂器為主,笨重不說,無論是銅鈴、銅鐃、鉦都不適合獨奏,最重要一點是她都不會,別以為穿越了那麼多世就是全能的,就她什麼都沒長,就長歲數,還是在心靈上的,人家披著的可是少女的皮——突然想到畫皮,這怎麼那麼滲人啊。
敖寸心的小心肝抖了抖,漫著輕緩的步伐,帶著一絲淡雅的微笑,身穿一套水青色的羅袖長裙,走到舞臺中央,她拿起葉子,雙臂微張,兩肩下沉,蘭花微翹,隨意的吹奏幾下,試了試音,悠揚的音色,讓人心靈一靜。
她想了想,低頭開始吹奏,曲聲空靈悠遠,婉轉動聽,如同一泓清泉、清新透明,使人忘卻憂愁,曲尾漸趨宛轉悠揚。
一曲罷,剛回到座位上,就問有人問:“敖醫師,那仙樂般的是什麼曲子,太好聽了,聽了後好像煩惱都沒了”。
“無憂曲”敖寸心答道,她還維持著剛才臺上的文藝青年範兒。
話音剛落,就有人不知死活的踩場,不,是告白“敖醫師,你好厲害啊,比我娘還漂亮,我好喜歡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等我長大就娶你。”
全場一片寂靜,我嘴邊淡定優雅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正尷尬著,“死小子”一個大漢跑過來,一邊扭著孩子的耳朵一邊彎腰向我道歉“敖醫師,對不起了,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訓他。”
她忙裝大度,回道,孩子還小,童言無忌云云……
這小孩還在掙扎:“我不小了,敖醫師,我娘說等我長大了要娶個比她還漂亮的娘子,雖然我娘不在了,但我記得我娘是很漂亮的,全天下比我娘漂亮的就只有敖醫師。”
——好樣的,一句話得罪了天下間所有女子,真有眼光。
敖寸心心花怒放,不過表面還是優雅的笑著,然後把小正太拉到跟前,調戲道:“好啊,等你長大了,我還沒嫁人的話,我就嫁給你。”
頂著已婚婦女頭街的怪阿姨如此說道。
宴中插曲過後,大家把酒言歡,大有醉生夢死的前兆,作為宴會舉辦方被灌酒是正常的,到宴會散場,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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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敖寸心頂著宿醉的頭起了床,倒了杯茶還沒喝完,就想到楊戩應該快回家了,要趕緊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交代好才行。
於是匆匆來到大廳,召集了最後一批學徒叫來,每人發一些銀兩,說道你們已經出師了,勿忘入門規矩,大家師徒緣分已了,不要相掛云云。
打發掉了學徒們,再向阿一告別,順便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離開,得到否定答案後,便把這藥堂“寶芝林”交給他,留了不少自己釀的青梅酒,叮囑一番,然後收拾下包袱手信什麼的,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施了個口訣,踩著行雲,扭了扭小蠻腰便回家了。
回頭看了一眼,意外的看到有個人站在她剛站著的地方,穿著一身普通白袍,卻有種說不出的優雅高貴,淡漠如斯。離得太遠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與神情,只能看到他那消瘦的下巴,緊抿的嘴唇。
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挺捨不得阿一,高富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