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樓如果真如傳言中的強大,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一舉被滅的,希望壇主能打消臨時起意的難抑興奮。
他的眼神沉了沉,只是稍稍遲疑。“不能浪費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死了一個蕭靖雨,這一定對朝雨樓來說是個重創,這個時候的朝雨樓一定亂成一團,我們正好趁機一舉殲滅他們。”
“可是……”那屬下還想勸解什麼。
雖然也很明白手下的擔憂有道理,但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立刻就被手中的墨魂吸引了注意,身體裡沸騰的血液衝上頭腦。“我決定了,反正一賭,江湖本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畏手畏腳永遠無法爭雄武林。”沈南星臉上是固執的狠意。
“要不要跟門主再商量一下這個計劃!”
沈南星微微猶豫了一下,但想想保守的父親一定會阻止自己的行動。不如自己先攻下朝雨樓,給他看看這個成功,也好在他面前證明自己的舉動是正確的。
“不用了,時間來不及了。”他不耐的揮著手。
無奈的屬下只好領命退下。
“……我與你一起去。”唐宛忽然走到他身側,帶著些疲憊的臉上卻一如既往的美麗明媚。
本來就頗不捨得這樣把她放掉,如此這般倒也正和心意。
“你不害怕?”
“只要我留在你的身邊,堂堂七星門的壇主竟沒有信心可以保護我嗎!?”她挑眉反問,臉上淡淡的不屑。
哈哈一笑,“好,沒想到你不但美麗還有幾分謀略膽色,當初我倒看走眼了。”沒因她的挑釁生氣,反而不吝嗇打量讚美著。
……
這是武林裡一直沒有得到解答的迷題,那夜,一向保守並總是以明哲保身為首要的七星門突然向朝雨樓先挑起了戰火,以不足的人力和談不上精密周詳的計劃,意圖滅掉雄霸武林一方的朝雨樓。
當沈南星帶著唐宛雖然衝入了朝雨樓卻最終還是陷入重重包圍中,他不明白為何朝雨樓在死掉了一個蕭靖雨後還沒絲毫混亂的跡象。難道,真是他算錯了,蕭靖雨對朝雨樓也不如預期中的重要?懊惱不已,但卻並也不特別擔心,憑著自己的功夫,即使無法勝過那個朝雨樓主,相信全身而退還不是難事。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個黃衣樓主離若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沈南星知道最後一戰的時間到了,雖然手上的墨魂是件利器,可還是不太習慣使用。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來,“我幫你拿!”
只是猶豫了片刻,他就把手中的黑色軟劍交到了那個完全不會功夫的女子手上,有她在身後,至少不會背腹受敵,他是這樣想。
抖擻精神,揮著手中的兵器指向離若。“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傳聞中的日月經綸吧”!他的臉上閃過幾分狂傲的表情。
但朝雨樓的主人只是淡淡的掃過他一眼,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你——不夠資格。”她是如是說著,面無表情。
面對無數指向自己的暗器和圍困他的人手,沈南星漲紅了脖子還是理智的沒放鬆戒備,他不能中了她的激將之法,他還想活著出去,能不與她交手勝算又多了幾分,雖然傳出江湖難免被人恥笑,可只要能活著離開這裡,他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仰天一陣大笑,“好,好,那殺了其他的嘍羅也是一樣的。”那是怒極後的囂張,卻也是種自負的表現。今天的朝雨樓絕對已經不會善罷甘休,抖擻起精神,看來一場血戰勢在必行。
忽然一陣輕輕的咳嗽聲響起,一個輕袍緩帶的白衣男人就這樣走了出來,慢慢站在離若身邊。那樣不急不緩的動作,那樣慵懶的笑容,沈南星卻被驚得差點連手中的武器也掉下,出現的人竟是那個被告知已經死掉的蕭靖雨,那個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用一貫嘲弄的笑容看著自己的男人。
就在那個瞬間,沈南星渾身一震,他已經沒有時間想下去這是為什麼,因為一把劍就這樣透胸而過,精準的一劍穿胸,截斷了他所有繼續思考的可能。現在的武林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讓沈南星連招架之力也沒有就這樣一劍斃命,即使是朝雨樓主離若和蕭靖雨也不可以,但他還是連抵抗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被一劍穿心,簡單得難以讓人相信。
那一劍刺斷了他的心脈,他已經吸不上氣了,卻仍固執的要用最後一絲力量轉身看個清楚,看看到底是誰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握著劍的竟是他認為那個什麼都不會美麗女子唐宛,雖然她臉色慘白,可眼睛卻睜得大大,曾經那麼美麗柔順的眉眼裡此刻奇異的閃動著幾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