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欒豐嶼了。
“真?”蝶起因為飯桌上突然的寂靜覺得有些奇怪。
“沒事。”唐紫真將剔了魚刺的魚喂進他口中,淡淡道,“只是莫漠回客棧去找她的小夏冰了。”
“那個……”蝶起猶豫了一下,微側頭,問道,“你今夜就會回客棧嗎?”
唐紫真也歪頭凝視了他一下,道,“不急,等下找人送個信回去,我今晚住在相府陪你,可好?”
“嗯。”蝶起輕輕點頭,唇角不自覺地上翹,唐紫真見狀也露出了笑意。
回過神的欒豐嶼看著耳鬢廝磨交談著的兩人,心中漸漸釋懷,唐紫真凝望著蝶起的眼中是不容錯辨的柔柔情深,而蝶起的表現自然不用說了,她臆測了無數回,兒子為何會如此懼怕女人,卻怎麼也問不出口,不如問問紫真好了。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看著蝶起唇邊淡淡的笑意,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兒子露出喜悅的神情。
“蝶起住了大半年,也有不少東西要收拾,不如明日用了午膳再回去吧!”欒豐嶼心中很是不捨,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她還想和他多聚聚。
“行。”唐紫真也知道她的不捨,頓了頓道,“娘,如今局勢混亂,若是娘何時無心官場,不妨辭官來萬安城養老,也有我們承歡膝下。”
欒豐嶼淡淡一笑,頷首道,“好。”心中卻甚是欣慰,她曾經心懷天下,想努力做個好官,造福百姓,可她為了這方天下傾盡了心力,卻失去了至愛之人和至親的兒女,如今僅剩蝶起一個兒子,也是她享享天倫之樂的時候了。
“待此間事了之後吧!”欒豐嶼暢然一笑,放開了懷抱,開始與唐紫真縱論這天下三國。
欒豐嶼對唐紫真此人並非全然不知,她雖非江湖中人,卻也聽聞,青衣幫總壇設在寒煙國的萬安城,掌握了天下最大的礦脈,齊安山礦脈;萬安城城主已然形同虛設,幾乎大事都需要請示青衣幫。
唐紫真此名在三國已如傳奇一般,卻並無幾人真正見過她本人,只因她個人行事低調,不愛露面,而且行蹤不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兒子蝶起的妻主。
此時與她一談,方知為何她能以如此雷厲風行之勢發展出天下第一大幫,青衣幫;三國局勢,她似乎早已看透也瞭然於心;可她年紀輕輕,又有一身本事;竟然沒有稱霸天下之心,言下之意似乎只想得保全家平安;她之所以傾力治理萬安,僅僅是因為那是她安身立命之所。
兩人這一談,幾乎不記得時辰,直到唐紫真感覺到懷裡的蝶起呼吸綿長,軟軟地靠在她的肩頭,這才發覺已近傍晚。
欒豐嶼讓唐紫真抱蝶起回房,晚膳索性同蝶起用就好了,她此時的公事繁多,也就不陪她們了。
唐紫真也知道她為何事忙碌,沒有多說,抱著熟睡的蝶起,領著青兒回到蝶起的房中。
夢紫已經醒了,聲聲啼哭不已,蝶起幾乎是聽見夢紫的哭聲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來夢紫,順手拉開了衣衫,夢紫一含住蝶起的乳 尖便不哭了,握著小小的拳頭,用勁地吮 吸著。
蝶起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靠在唐紫真的懷中給夢紫哺乳,那麼,她豈不是什麼都看見了,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燒。
唐紫真沒有察覺蝶起的羞色,只是自他肩頭探頭看著小小的夢紫,看著眼前小小的他,想著他和她流著相同的血脈,那種感覺很奇妙。
見蝶起開始拉衣衫,唐紫真主動伸手將夢紫抱了過來,讓他趴在肩頭,輕拍著他的背,她熟練的動作讓青兒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很少有女人會做這種事。
唐紫真等夢紫打了奶嗝後,就將他抱進懷裡,笑著逗他,睡飽吃飽的小夢紫用小小的手握著唐紫真的手指,咧嘴笑著。
有時候,骨肉親情真的有很奇妙的緣系,怕生的小夢紫卻獨獨不怕唐紫真,會乖乖地任她抱著,還會對著她笑,那種親密,連看不見的蝶起的都能感覺到。
用過晚膳,蝶起坐在床上休息,唐紫真則將夢紫放在床上,逗著他玩,直到他玩累了,吐著口水泡泡睡著了,才讓青兒抱了出去。
唐紫真關好房門,走到蝶起身邊坐下,順順他胸前垂落的髮絲,伸手抱他坐到她的腿上,將他抱了個滿懷。
“蝶起,我好想你。”唐紫真在蝶起的頸側磨蹭著,撥出的氣息讓蝶起感到一陣麻癢,卻幾乎是瞬間軟了身子。
蝶起抬起手臂圈上了唐紫真的脖頸,靠在她的肩頭,輕吁了口氣,想著自己不能再總是這麼不言不語地恣意她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