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那個拋棄了蝶起的女人!”欒豐嶼一聽唐紫真的話,也顧不得莫漠還在,激動了起來,“滾,這裡不歡迎你!”
唐紫真沉默了一下,看來欒豐嶼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她是蝶起的娘,無論如何,她都要得到她的承認,於是解釋道,“我沒有拋棄他,一直在找他,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明媒正娶?”欒豐嶼怒極反笑,“若是明媒正娶,他怎麼會在萬安城的齊安山要跳崖?”
說起這個,唐紫真才氣,雙拳在腿上緊握,“他不是要跳崖,是你的人搞錯了,她們若是晚點到,蝶起已經回到萬安城,而不是在這裡,讓我遍尋不到。”
若不是這些人自以為是地製造了那個自殺假象,若不是蝶起這般自閉的性格,讓他幾乎不在人前露臉,她有怎麼會找他找的這般辛苦。
“搞錯了?”欒豐嶼依舊不肯罷休,“言家的人一直在幫我找蝶起,找到他的時候,他都站在崖邊了,若不是她們救下她,蝶起的骨頭都冷了!還讓你找,等你找到,我兒子哪裡還有命在。”
說到此處,唐紫真也有些後怕,每每提及也會心驚肉跳,幸好、幸好蝶起猶捨不得她,才沒有就那麼跳了下去,可是此刻,她不想和欒豐嶼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是緩緩道,“今日,你同意,我會帶他走,你不同意,我同樣會帶走他。”
唐紫真說著這話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帶著一股絕不退讓的氣勢,雖然不是陣前臨敵,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紫真,你覺得,你這麼做,蝶起會怎麼想?”莫漠適時開口打散了唐紫真散發的壓迫感,“蝶起心心念念地不是要找到這個娘嗎?”
“真。”
莫漠話音方落,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蝶起由青兒和另一小侍扶著走進了廳內,他同時亦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有些躊躇。
他自從進了這相府,從來沒有踏出那花園半步,方才在房中,他坐立不安,生怕唐紫真會和娘起了衝突,這才鼓起了勇氣,讓青兒陪著來到了前廳,老遠就聽見了娘生氣的聲音。
唐紫真連忙上前扶住蝶起,知道他在怕什麼,伸手將他護進了懷中,與從前一般,用她的懷抱,隔絕他的不安。
“蝶起!”欒豐嶼卻因為唐紫真的動作震驚了,她知道蝶起對女人靠近的恐懼,此刻卻乖乖地任唐紫真抱著,自然無偽地沒有半分作假,她,再也不能質疑唐紫真是蝶起妻主的身份,唐紫真……夢紫,她早就應該想到,蝶起從來沒有忘記這個女人,她頹然倒向椅背,“呵呵,原來真是這樣!”
“欒相,我想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莫漠此時插話,“紫真她真的一直在找蝶起,我答應替蝶起看病,正是因為這個名字我從紫真的口中聽說過。”
“少主……”欒豐嶼此時似乎明瞭了什麼,神色恍然。
“娘,是我自己離開真,到了這裡後,我怕她恨我怪我,不敢告訴你,只因知道,你會去找她,都是我的錯。”蝶起靠在唐紫真的懷中,她的氣息包圍著他,隔絕了讓他不安的氣息,語氣平穩,沒有了往日的懼怕。
“蝶起,那你現在呢?你想怎麼辦?回到她身邊,還是和娘在一起?”欒豐嶼語帶期待地問道。
“我……”蝶起倚進了唐紫真的懷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唐紫真仍是不安於蝶起未知的回答,轉頭對欒豐嶼道,“蝶起已經嫁於我為夫,可是,這裡永遠是他的家,只要娘你想見他,我便陪他來,而青衣幫的大門也永遠為娘開啟。”
“紫真,你只要對蝶起好,我就別無他求了!”欒豐嶼嘆道,“蝶起的身體不太好,生了孩子之後,一直沒有調養過來,還有他的眼睛,幾乎都看不見了。”
“我知道。”唐紫真話音才落,就被莫漠打斷了。
“我說欒相,好歹我那顆養氣丹是萬金難求的聖藥,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現在除了眼睛,他的身體非常健康好不好!”莫漠似乎在抱怨欒豐嶼忽視她的努力。
“啊,少主,豐嶼不是這個意思。”欒豐嶼連忙解釋。
“謝……謝!”唐紫真懷裡的蝶起出聲了,他似乎是記得了莫漠的聲音,那天在花園裡,這個聲音的主人曾經逼著他吃了一顆藥丸,原來是為了調理他的身體,雖然她的方式過火了些,嚇到了他,可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向她道謝。
“莫漠,那他的眼睛呢?你能治嗎?”唐紫真也問向莫漠,只因她那個星羅島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她既然沒有請連翹來,想必她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