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會嗎?”沈舞天反問回去,若是如此曲解了真真,他就辜負了真真的一番愛意。
無憂偏頭不語,她,不會;他知道,卻不想相信,若是不是她的授意,這沈舞天由為何要來此?是何目的?
“不要再傷她了,她曾經因為你,不再沾酒;卻也因為你,昨夜大醉一場。”沈舞天無法解釋自己是如何講出這番話,可今日,既然他已然面對了無憂,就不能更改初衷。
無憂迎上沈舞天的視線,眸光復雜難辨,她醉了?因為他嗎?想到她昨日離去的黯然身影,心中不由一扯一扯地抽痛著,他,不想傷她,一點也不想。
可是,眼前的男人……
“你是何人?”無憂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唐紫真的夫侍。”沈舞天也明白無憂所指為何。
無憂打量著鎮定坦然的沈舞天,為何?若是他,對於她身邊的其他男子不言不語已是他最大的退讓,而他,為何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他也曾聽聞星羅島先知沈舞天的種種,卻怎麼也無法與眼前這清靈如仙,不染纖塵的人聯絡在一起,他怎麼會允許多一人來分享唐紫真的愛?
沈舞天看穿了無憂的心思,唇邊笑容苦澀,“我這一生,窺視了太多的天道,洩露了太多的天機,做了太多違背良心之事,我之壽命早已所剩無幾,索性,上天垂憐,最後的這段路上,讓我遇見她,得她所愛。”
頓了頓,沈舞天重整情緒,所出之語,真誠無偽,“無憂,若是愛她,就不要再傷害她。我只想她從此後幸福快樂,不再傷悲,如此,即便只能陪她短短時日,我亦無怨了。”
無憂也沉寂了下來,沈舞天所說的每一字都敲在他的心間,他何嘗不想,從不曾動心,一旦動情動心,卻失了自己原來的恣意灑脫,放不下亦走不出。
“我不過是個替身,如何能傷得了她。”無憂幽幽輕笑,夢迴百轉,初次相遇的那夜如夢魘般無法擺脫,那聲聲深情的呼喚猶在耳邊。
“替身?”沈舞天奇道,真真會將他當做何人的替身?且不說是何人,但是依她的性情,若非入了她的心,斷無法傷她至此,他直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之處。
“她已經找回他了,不是嗎?”她甚至解了他的禁制,不就是任他隨意去留嗎?
沈舞天不過微微思量便知無憂所說何人,他?是蝶起的替身?他打量無憂,目光怪異。
無憂觸及沈舞天的目光,這才發覺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說了出來,有些惱怒道,“有何好看?”
“噗嗤~”沈舞天不由失笑,緩緩站起身,對無憂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建議你去見見蝶起。”
說罷,拉起帽兜,緩緩向房門走去。
“喂,你什麼意思?”無憂不由嗔道,不喜歡這種話說一半被吊起的感覺。
沈舞天頓住腳步,沒有回身,卻說了一句,“你的功力難道察覺不出什麼?”
之後,沈舞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屋,飛身而去。
無憂靜靜地坐著,閉上眼,漸漸感應到四周都有著刻意收斂的氣息,那種悄然潛伏的氣息,難怪……難怪她那麼放心自己獨居這山中,沒有再像從前那般,脅迫著他跟隨在她身邊。
緊閉的眼中有著溫熱的刺痛,無憂緩緩地側躺在了床上,閉著眼,這些若有若無的氣息,讓他心安也讓他無措……
沈舞天一路飛身來到城門外方停下身形,緩緩走進城中,可這水都看似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他卻聞見了風雨的味道,心中不由有些惶恐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沈舞天輕顰美眉,緩緩走進了套院,披風早已解下,掛在臂彎中,進了客廳,空無一人,他將披風放置在沙發上,站在落地窗前,花園裡也沒有人影,看看天色,這會兒應該都在房中午睡。
沈舞天緩緩地走上樓梯,卻在要到達二樓時頓下了腳步,仰起頭,看見靠在二樓欄杆處,背對他的唐紫真。
沈舞天心中有些忐忑,沒有知會她一聲就偷偷地出去,是不想她知道他去了何處,回來時一直掛著城中的異狀,倒是沒有想好要如何應對她。
沈舞天硬著頭皮走上樓,來到了唐紫真的面前,見她面無表情地垂著眼,不由低低噥語,“真真,你怎麼在這裡?”
“去了哪裡?”聽見他的聲音,唐紫真輕抬眼瞼,打量著他。
“只是在城裡走走。”沈舞天臨時只能想到如此回答。
“是嗎?”唐紫真的目光落在他微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