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雖然一副妖嬈嫵媚的樣子,性子卻很烈,和江湖上傳聞的寡廉鮮恥的名聲差之甚遠;至於毒辣之名倒是可窺一隅。
替他蓋好被子,唐紫真悄然地出了車廂,麻雀立刻驅馬過來,“老大,有什麼吩咐?”
“把蝶影牽過來。”唐紫真不想這樣悶在車廂裡。
“可是……”麻雀不禁猶豫,老大的傷都沒有好,怎麼能騎馬。
“哪來的可是,牽過來。”唐紫真淡淡道,可那口氣卻不容麻雀拒絕。
麻雀無奈,側身揮手,讓青衣衛牽了蝶影過來,唐紫真翻身而上。
唐紫真隨著蝶起的跑動,感覺著拂面的清風,這樣耳邊呼嘯著風聲的感覺,讓她心中的鬱悶略微消散,她現在比較想念自己的那輛銀色保時捷,想念每次心煩意亂時,那種飛馳著追逐速度的感覺。
如今,即便能駕馭著蝶起再次感受到,可是顧及身後的馬車,唐紫真也不能跑得太遠,可在行至一處山崖時,她看見了山崖下官道上的皇家旗幟,和那標誌著皇族身份的馬車。
原來,她一路上,一直與他同行……她愛上他,只用了三天,可是,卻要用一輩子來忘記……
唐紫真卻不知,那華貴的馬車內,聽畫雙手緊緊攥著平放在雙腿上的喜服,縱然錦衣華服,看來也不過是一具精緻的玩偶,他墨黑色的眼中沒有半點星光,空洞地好似無底的深淵一般。
而聽畫同樣不知,他忍痛割捨的人,正遠遠地遙望著……想著,要如何能忘記他留下的痛與不捨。
“紫真姐。”唐紫真遙遙聽見了小蛇的呼喚,驀然回神,重整心情,策馬迎上。
“紫真姐,你怎麼可以騎馬?”小蛇扶著車框,半跪在車廂外,氣鼓鼓地瞪視著唐紫真。
唐紫真直接從蝶影的背上踏上了馬車,將韁繩扔給了麻雀,拉著小蛇進了車廂,戳戳小蛇氣鼓鼓的腮幫,笑道,“這樣子很醜哦!”
小蛇抬手打下唐紫真的手,小臉繃得緊緊的,扭頭不理唐紫真。
唐紫真有些無奈地摸摸鼻子,看見無憂似乎也被吵醒了,擁著被子在看戲的樣子。
“小蛇?你說過聽紫真姐話的,不要生氣了?”唐紫真拉拉小蛇。
小蛇瞪圓了杏眼,氣鼓鼓地道,“是紫真姐不聽話,答應了我坐馬車,卻偷偷跑去騎蝶影。”
無憂在聽到蝶影的名字時,瞄了唐紫真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旁觀唐紫真被訓的樣子。
唐紫真看著小蛇生氣的樣子,心裡卻暖暖的,這一路上,看是她照顧他,其實,也一直被他照顧著,還好有個他一路陪在身邊,才沒有讓情傷將她打進深淵。
唐紫真輕咳了一下,手壓上了胸膛,哼了一聲。
小蛇立刻跪坐在她身邊,扶著她急急道,“是不是觸動內傷了,都說不可以騎馬,誰讓紫真姐你不聽話!”
唐紫真低頭掩嘴輕咳,偏頭卻看見無憂看透般的雙眼,不禁有些尷尬。
“紫真姐,你好好坐好,不許再亂動了。”小蛇把給自己用來當枕頭的靠墊也塞到了唐紫真身後,壓著她坐好。
於是,這小小的風波就在唐紫真閉目休憩中落下了帷幕。
*** ***
一行人在午後時分進入了吟霜國的重鎮,四通城。
之所以叫四通城,是因為這城位處交通要點,四通八達,是各方商品貨物流通之所,景象之繁榮,不亞於雪城。
自然,這裡也因此有了狼毒花客棧。
唐紫真決定今日在此過夜,只因若是要趕到下一個城鎮,就要在半路露宿;無憂有孕,而天氣又一天天地變涼,就算她心急想見此刻在雪城的姐妹,也不能不顧他的身體狀況。
無憂雖然這向都沒有害喜,卻開始嗜睡,在路上也每每會靠著車廂打盹,而唐紫真也只能趁著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讓他躺平了,好好睡。
而今日,既然到的早,唐紫真決定帶著兩人出去走走,這兩天在馬車裡也悶壞他們了。
於是,這就是為何唐紫真會帶著兩人站在這鬧市中的原因,小蛇的金髮和超凡的容顏;無憂的妖嬈和嫵媚,幾乎立刻成為這街上的一道風景。
而除了她們三人,還有兩名青衣衛護在身側。
“紫真姐,這裡也有百果齋,我們去買些點心,路上吃,好不好?”小蛇拉著唐紫真的衣袖,指著不遠處的百果齋,興奮地直跳。
“好啊!”唐紫真笑道,卻在瞥見另一家店鋪時,對小蛇道,“你先去,我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