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聽畫的每一個字聽在耳中,卻好像聽不懂一般,“聽畫,在山中,你說……”
“唐幫主。”聽畫打斷了唐紫真的話,淡淡地抬眸,直接迎視她,緩緩道,“聽畫若不如此,又怎麼能確保唐幫主一定會帶著聽畫回來?聽畫自幼便承襲宮訓,能成為沉霧國的太女正君,是聽畫這輩子的福氣,還請唐幫主自重,就當不曾與聽畫相識。聽畫告辭了。”
隨著一個正規的福身禮,聽畫拿過一旁的喜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院門,上了馬車。
當馬車轉個彎後,聽畫緊緊抱著懷中的喜服,蜷縮在馬車的一角,壓抑地嘶聲痛哭。
沒有了,他的生命中什麼也沒有了,自從那天在廊下看見送親的侍衛長,聽了她的一番話後,他知道,他的擔心終於成真。
他不能,不能讓她為了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不是平常家裡的男子,就算選擇與她私奔,也無法抵抗兩個國家的追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終於明白了,與其讓她受到傷害,不如選擇斬斷情緣,將她遠遠地推開,或許,恨他,忘記他,才是最好……
她的身邊有那個活潑可愛的小蛇,有那個有著她孩子的無憂,她一定會沒事……
只是,從此後,他的生命中不再有屬於他的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莉莉寫的好傷心……
第67話 變化
唐紫真看著聽畫一步步地走出房門,看著他一步步地遠離自己,耳旁一遍遍地迴盪著他方才那番絕情絕意的言辭。
她似乎又看見他蜷縮的身影、羞澀的笑、擔心的眉眼、替她擦拭額際時的溫柔神情,感覺到他依偎著她時的親密……那一切,難道都是假的?都是他為了讓她帶他走出那座山而付出的虛情假意?
她不信,她不相信,她卻不得不信……可是,心為何這麼痛……
“紫真姐。”小蛇的聲音很輕地傳來,他的擔心並沒有看入唐紫真此刻的眼中。
“起程。”唐紫真低低吩咐,她周身的隔絕氣息讓人無法說什麼,只能默默地坐著準備。
房中最悠閒的人就是一身白色新衣袍的無憂,他閒閒地擺弄著白色的衣袖,姿態優雅而嫵媚,似乎完全無視唐紫真周身的低氣壓。
這身白色的衣袍是唐紫真替他置辦的,也是他曾經最喜歡穿的顏色,他初初看到時,對著這身衣袍很久,才緩緩穿上。
他用眼角瞄著定定坐著不動,似乎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唐紫真,他本該覺得痛快、覺得過癮,可是,現在的他沒有這樣的感覺……為什麼?他不由暗自思量著……
一行人最終起行,唐紫真被小蛇拉上了馬車,結果,馬車中坐了唐紫真、無憂、和小蛇三人。
唐紫真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小蛇難得乖巧地坐在一旁,擔心地不時看看唐紫真。
只有無憂發現,這馬車似乎在繞路,時快時慢,很是奇怪。
其實,這是麻雀在繞過送皇子回皇城的隊伍,想要在她們之前趕到下一個城池,落楓城;那裡有青衣幫的狼毒花客棧,幫主應該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一行人來到落楓城的時候已是傍晚,午膳唐紫真三人是在馬車上用的,那是唐紫真之前吩咐人準備的,有點心,也有水果,還有牛奶。
水果和牛奶是給無憂準備的,點心一直都擺在桌上,餓了隨時可以吃。
唐紫真卻是什麼也沒有吃,而她的表情讓小蛇也不敢多問。
進了落楓城的狼毒花客棧,唐紫真帶著小蛇和無憂先在大堂用晚膳,麻雀等人將行李搬了進去。
之後,唐紫真便帶著小蛇和無憂進了套院,示意小蛇帶著無憂去休息,自己坐進了花園的鞦韆椅中,隨著晃動的鞦韆,放空自己。
“你也會心痛?”夜風送了一句涼涼地嘲諷。
唐紫真這才似乎回神,夜空早已漆黑一片,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嗎?
她偏頭,看見倚在落地窗邊一身白衣妖嬈的無憂。
“你怎麼在這裡,孕夫要早睡早起。”唐紫真的聲音透著幾分慵懶,幾分隨意。
無憂看著完全內斂了一切情緒的唐紫真,忍不住再次出言譏諷,“你這樣子,還不如當初死在我掌下,落個痛快。”
話音方落,他靈機一動,突然間綻開了嫵媚誘人的微笑,聲音極致地輕柔媚惑,“不如……”
“原來是你打傷紫真姐。”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無憂欲施展的媚功,他微惱地轉身,看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