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知道自己笨嘴笨舌的,說出來的話大多不討人喜歡,所以也不敢再向張三丰說些什麼,只是嘴裡小聲地嘀咕:“這也說錯了?我爹爹也只不過活了五十多歲就死了。張真人比我爹爹多活了一倍還不止呢!”
吳天遠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李越前才好,只有向張三丰陪笑道:“我這個傻兄弟不太會說話,請張真人不要見怪。”張三丰也知道李越前是個渾人,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笑道:“好說,好說。不過令弟的這個食量倒也是令人刮目相看。”李越前聽說連張三丰都佩服他吃飯的本事,當然更加興奮,如果本來他只能吃一頭牛的話,現在非得吃上兩頭牛給張三丰看看不可。
吳天遠則舉起手中酒杯,先敬了楚春城與鍾尚隱二人,道:“承蒙兩位這些日子照顧舍弟,有勞二位了。”楚春城與鍾尚隱紛紛客套了幾句,便與吳天遠、張三丰攀談了起來。吳天遠雖然骨子裡有些驕傲,可是為人卻沒什麼架子,而張三丰更是平易近人。是以眾人一邊飲酒,一邊縱論平生,也顯得十分快活。以至於,李越前有時也大著膽子插進幾句話來,居然也十分得體,雖然他有時候是在胡言亂語,可是大家都瞧在吳天遠的面子上,也沒什麼人同他計較,也沒什麼人敢同他計較。
當燕王朱棣巡酒到了吳天遠等人這桌時,便也坐在這桌不再離去了。他有心想結交吳天遠這個朋友,而吳天遠則想看看這位燕王有何過人之處,值得張三丰的誇讚。吳天遠在與朱棣交談了數句之後,便隱隱有種感覺,這個人並非池中之物,日後也不會甘心只做一個親王。
當下,吳天遠悄悄地向朱棣暗示,朱棣的父親朱元璋對他吳天遠這個人的存在十分惱火,請朱棣與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而朱棣卻極有分寸地向吳天遠表示他與吳天遠相交是不會惹怒父皇的。既然如此,吳天遠也不再避嫌,與朱棣等人暢談起來。
朱棣也有心與吳天遠結交,當下也是暢所欲言。從交談中,吳天遠可以看出朱棣這個人與他的父親朱元璋一樣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不過朱棣的氣度恢宏,不似朱元璋有時候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眼界也高於朱元璋,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必須承認它們的存在,只要它們不危脅到皇權的存在就行。當吳天遠看到這一點後,不禁對朱棣另眼相看起來。
盛宴結束之後,朱棣又命人奉上香茗,眾人聊得十分起勁,吳天遠也未表示出離去之意。張三丰知道吳天遠在等他,當下便指著烏秀賢、林武堂以及了空等人道:“聽說這些孩子跟了小友不少日子,如今都是武功大進,其中許多人都足以躋身於江湖一流高手之境。貧道聽得也是十分羨慕。貧道這裡也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小童,厚顏請請小友帶一個回去,好好調教幾日。至於小友要給貧道的東西,也讓他帶給貧道就成了。”張三丰說著,便向自己的三弟子劉古泉使了一個眼色,而劉古泉立時下去,領了六名小道童來到吳天遠的面前。
吳天遠愣了一下,這才笑道:“承蒙看得起在下,在下也不怕出醜。”言畢,吳天遠的身形微微一長,右掌如閃電般向那六名小道童幾乎在同一時間各發一招。而那六名小道童顯然沒想到吳天遠竟然二話不說便向他們發起攻擊,因此無不被攻個措手不及。
六名小道童受襲之後反應各異,有的想縱身閃開吳天遠的攻擊,有的則隨著吳天遠的掌勢掊倒於地,還有的甚至抬手想去撥開吳天遠按來的手掌。可是吳天遠的攻擊豈是那麼容易躲開的?因此六名小童無不肩頭中掌。只是吳天遠的掌上並不含內力,在他們的肩頭輕輕一拍,令他們各自退出一步去。待他們站定之後,眾人無不對倒在地上的那那名小童嘻笑不已。
吳天遠這才在六名小道童的面上掃視了一下,而那名倒在地上的小道童這時也才紅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吳天遠微微一笑,指著那個剛剛站定的小道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小道童臉上的紅雲仍未褪盡,怯生生地道:“我叫清遠。”
吳天遠點了點頭,將清遠拉到自己的身邊,道:“你跟我走。”然後這才向朱棣與張三丰道辭。而楚春城等人也巴不得儘早離開此地,回去將今日所見好好地消化掉。如今見吳天遠已經準備離去,也紛紛告辭。
張三丰攜同“武當派”眾弟子送走了吳天遠等人之後,便與自己的四名弟子回到靜室之內。眾人坐定之後,楊善澄方道:“沒想到吳天遠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竟然能與師尊並駕齊驅。當初我們都看走眼了。”
張三丰卻道:“為師早就對你們說過,對這個吳天遠絕不可以等閒視之。你們卻總是不相信,秋雲今天這個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