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不夠寬廣。不知道這心胸究竟應該有多寬廣,是不是象這洞庭湖一樣?”
想到這兒,他放眼向湖中望去,卻見湖面上波光鱗鱗,碧水連天,一眼望不到盡頭。遠處的君山青青蔥蔥,有如一隻碧螺倒叩在水面上。一陣清風吹來,立時覺得心中空空蕩蕩的,內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恬靜,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暢快,不由得將他看痴了。
柳含煙見他突然不說話了,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他也不回答。柳含煙見他這樣怔怔地出神,也不打擾他,走到船尾,向一直候在那裡的李應昌輕輕地問道:“三妹現在到哪裡了?”李應昌忙道:“三小姐昨晚已經到了蒿子港,今天肯定能到岳陽。”柳含煙一臉不悅道:“當初說好了是七天後在岳陽會合的,我們都來岳陽兩天了,居然連她的人影都沒有看見。這小丫頭倒也不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裡了。”
李應昌道:“我聽說三小姐臨下山前,峨嵋派的靜海師太特地多留了她兩天,這才耽誤了行程。我已經在岳陽城西碼頭安排了人手和快船,只要三小姐一到,立刻就將她送來。”柳含煙輕輕地哼了一聲,道:“先不說她了,有沒有吳天遠的動靜?”李應昌道:“我們從宿州離開兩天後,吳天遠就火急火燎地趕到宿州了,他在當地打聽了一下,就不急不忙地往我們‘昊天堡’去了。可是他一進‘昊天堡’的地界就憑空消失了,再也找不著他了。”說到這兒,他生怕柳含煙責怪下面的眼線沒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瞟了柳含煙一眼。
豈知柳含煙也不生氣,道:“吳天遠是個老江湖,武功又那麼高,他若是不想讓人找到他,誰也沒有辦法盯牢他。只要他沒有一路追過來就好。”李應昌這才放心,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船家喊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只聽得“卟嗵”一聲,李越前已經落入六七丈外的水中。
柳含煙與李應昌急忙趕到船頭,卻見李越前正在水中不住地撲騰,想向船頭靠過來。可是他是北方人,從來也沒有學過游水,一旦入水,不免心慌意亂,手腳並用,也不能向前挪動分毫,倒是一不小心連喝了幾口湖水。柳含煙忙吩咐船家救人。船家搖櫓,將船向李越前靠了過去。
李越前連喝幾口水之後,倒也不再驚慌,已經能掌握一點水性了,浮在水面上,不再下沉了。待船靠到他身邊來時,他卻一個轉折,身體向箭一樣在水面上滑出數丈遠,速度之快,連長年生活在水上船家也不由得為之咋舌。柳含煙看得更是心驚不已,心道:“看來這小子的確是聰明已極,只這片刻功夫便已經學會了游水了。”
柳含煙高聲道:“李兄弟快上來吧,別象個孩子似的。”李越前在水中笑道:“在水裡挺好玩的。”柳含煙也笑道:“還是上來吧,現在只是初春,水裡挺涼的。”李越前聞言,便遊了回來,待距船頭兩丈時,身形陡然凌空拔起,象一條大魚一樣落在柳含煙身邊。
柳含煙望著他,道:“你怎麼突然間跳到湖裡去了?”李越前撓頭道:“我是想試看看能不能在水上飛渡的,誰知道卻是不行。”柳含煙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弄得溼淋淋的。我們出來的時候又沒有帶衣服,這會上哪裡去換衣服去?”李越前卻道:“不礙事,馬上就能幹。”
說罷,他默運神功,只片刻間,全身上下便升起了一陣陣白煙。不一會,白煙散盡,他身上的衣服也就幹了。只是衣服給水浸泡過,顯得皺巴巴的,看上去極不舒服。卻只將船家看得瞪目結舌,以為遇上神仙妖怪了。
船到君山,柳含煙與李越前下船後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給李越前講述君山的傳說。李越前一邊聽一邊東張西望,他突然指著路邊的竹子道:“這裡的竹子好奇怪啊,怎麼都長得斑斑點點的?是不是生蟲了?”柳含煙過去一看,見路旁竹子上果然都生得許多斑點,道:“這叫‘湘妃竹’,可不是竹子生蟲了。”
“‘湘妃竹’?這竹子也有個故事嗎?”李越前問道。柳含煙點頭道:“相傳大禹南巡……”李越前知道有故事可以聽,便來了精神,趕忙又問道:“大禹是誰?”柳含煙知道李越前肚子裡沒有什麼貨色,除了武功之外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也正是因為如此,向他解釋起各種人物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比如方才在船上給他講呂洞賓的時候,就給他說了呂洞賓的師父漢鍾離的傳說,然後韓湘子、何仙姑等八仙的傳說幾乎都給他問遍了,甚至還給他講了呂洞賓的父親呂讓的事蹟,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故事說完之後,說故事的人沒有半點心情了。
柳含煙心知這大禹是誰可不太好回答,心想:“若說到大禹,就得從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