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口被燒得漆黑的鍋,就是昨晚用來煮魚湯的那口,如今鍋邊被燒得微微發紅,裡邊正飄出陣陣米香。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小白估摸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過了,櫻不可能那時候才吃飯,然而魚湯卻在火上滾著……看來這個面具女也不是那麼可惡,為了讓自己喝上口熱湯,就一直在火堆旁守著……
靠,老子就是被她弄得死去活來才暈死過去那麼久,她為此做點事情不應該麼?
小白的情緒反反覆覆,都沒法給帶著暗銀色面具的櫻下個好人或壞人的定論,忽聽到那個銀鈴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趕快洗漱,吃東西,吃完後上課。”
小白回頭一望,原來櫻就站在小木屋的頂上。他聽到“上課”二字就很不爽,問道:“上什麼課?”
櫻從四五米高的屋頂上跳落到小白麵前,說:“洗漱,吃東西,然後上課,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以後不許質疑我的安排。”
昨天的悲慘遭遇讓白傑對此人心有餘悸,當下不敢遲疑,立刻用桶裡的淡水胡亂抹了把臉,又到屋裡從揹包裡拿出牙具刷了牙,便走到火堆旁,準備吃粥。今天火堆旁多了個度了搪瓷的鐵碗,小白在旁邊找了根粗大的樹枝,想把那口鍋從火堆上挑下來,櫻卻忽然一閃就來到火堆旁,纖細的手指徒手捏起鍋邊,就將鍋裡的粥往碗裡倒。
櫻的舉動只看得小白目瞪口呆,他自認念力強大,但卻無法像她那樣不怕燙的徒手從火裡拿起燒得發紅的鍋。他禁不住問:“你不覺得燙嗎?
櫻沒有回答,一隻手託在碗底,沒一會,整個碗的外層就蒙上了一層白霜,然後用命令的口氣說:“冷了,快點吃。”
小白這回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剛想再問,櫻卻把碗放在地上,轉身走進了小木屋。白傑摸著蒙了白霜的碗,手感果然冰冰的,但碗裡的粥還存有一絲暖意。他趕緊把粥用勺子舀了往嘴裡倒,否則再過一會就得吃冷的了。
吃完後小白沒有將火滅掉,現在是白天,只要看著,就不怕這火燒到別處去。他起身走進小木屋,剛開門,櫻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長約兩米的卷軸,看樣子應該是要出來。暗銀色的面具讓人感覺很冷,小白不自覺地往外讓了幾步,櫻走出來,將那捲軸展開,掛在一棵樹的樹杈上,說:
“過來,開始上課。”
小白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展開的卷軸寬兩米,長一米有餘,內有兩幅圖:左邊的是人體骨骼筋絡結構圖,右邊是人體穴點陣圖,兩張圖上的人體被密密麻麻地標註了一大堆內容,讓人看了眼都暈。以小白對正品波鞋的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卷軸的材料是真皮,至於是什麼皮就不得而知了,從成色上看,卷軸有些年代,或許是幾十年前的也說不定。
白傑剛想研究卷軸的材料是用什麼皮做的,櫻說了一句讓他極為頭疼的話:
“三天內,你記熟圖上標著大字的內容;三天後我再教你別的。”
小白高中時之所以選擇理科班,完全是因為他死記硬背的本事實在差,歷史政治一類的課程他從沒及格過,會考也非常危險地得了C,勉強過關。眼前這兩幅圖密密麻麻好似無數蒼蠅蚊子粘在上面一樣,所謂的“大字”一眼看上去根本分辨不出在哪裡,居然還要他三天內記熟!
小白雖然不再敢反抗櫻,但此時也不得不實話實說:“我做不到……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學這個,是龍爺要我學,還是堅叔要我學?我又不當醫生,學這個有啥用?要我學,給我個理由先。”
櫻冰冷的聲音從面具底下傳出:“我要你學,這就是理由。你記不住,我幫你,今天的零點零三分我教過你天柱穴的位置,你還記得在哪沒有?”
那種刺痛之後一陣陣暖流充溢而出的感覺小白這輩子都忘不了,他立即轉過身,用食指和中指點著自己後頸的兩點,說:“在這。”
“很好,”櫻說,“看來這種教學方法很適合你。”
小白頓時感到背後傳來一股寒意,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突然,後腦勺突如其來的震痛讓他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只聽櫻在背後說:
“玉枕穴,敲擊後會令人失去知覺……記住了?”
白傑哪敢說記不住,頭暈還沒過就想回答,突然玉枕穴下約三公分處又一陣刺痛,銀鈴般的聲音無情地說到:
“這是督脈的源頭,救人用的,使勁刺入會讓人保持清醒,例如失血過多時,你不想讓傷者暈過去後永遠醒不來,就刺他這個地方……記住了?”
小白方才還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