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啟門,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色外衣的人。
“你是威廉·曼?”
“對。”
一個人掏出身份證。“我們是加拿大銀行的。可以進去嗎?”
曼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願意到屋裡討論這個問題。”
“很好。”他把他們領進起居室。
“最近你去過瑞士吧?”
這個問題使他放鬆了戒備。“什麼?是的,但這究竟——”
“在你離開之後,我們查過你的帳目,曼先生。你的銀行少了一百萬元,你知道嗎?”
威廉·曼吃驚地望著這兩人。“你在說些什麼呀?我每星期都親自查帳,從來沒少過一分錢!”
“一百萬,曼先生。我們認為,你要對這筆款子的挪用負責。”
他的臉漲紅了,氣急敗壞地說:“你——你怎麼敢!滾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那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們只需要你做出懺悔。”
他困惑地望著他們。“懺悔?懺悔什麼?你們瘋了!”
“沒有,先生。”
一個人掏出手槍。“坐下,曼先生。”
哦,天哪!我遭搶劫了。“喂,”曼說道,“你們要什麼就拿什麼吧,沒必要使用暴力——”
“請坐下。”
第二個人走到酒櫃前。櫃子鎖著,他砸碎玻璃,取出一隻大杯子,倒滿威士忌,端到曼面前。
“喝下去。這會使你放鬆。”
“我——我從不在晚餐後喝酒,醫生——”
另一個人用槍對準威廉·曼的太陽穴。“喝了,不然這杯子就會盛滿你的腦漿。”
此刻,曼明白了,自己落到了兩個殺人狂的手裡。他用顫抖的手接過杯子,啜了一口。
“喝下去。”
他喝了一大口。“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他提高嗓門,希望妻子聽到,下樓來,但這是個註定落空的希望,他知道她睡覺多麼沉。這兩個人顯然是來搶劫的,為什麼他們不下手呢?
“隨便拿吧,”他說,“我不阻攔。”
“把酒喝乾。”
“沒這個必要,我——”
那人一拳打在他臉上。曼疼得直咧嘴。“喝掉。”
他一口將剩下的威士忌喝光,覺得好像吞下一團火,他開始感到眩暈。“我的保險箱在樓上的臥室,”他口齒不清地說,“我給你們開啟。”也許那樣會喚醒妻子,她會給警察打電話。
“不必著急,”拿槍的人說,“你還有時間再喝一杯。”
另一個人到酒櫃那兒,又倒了滿滿一杯。“給你。”
“不,真的,”威廉·曼拒絕道,“我不想喝了。”
玻璃杯塞到他手上。“喝下去。”
“我真的不——”
一隻拳頭又落到剛才那個地方,曼差點疼昏過去。
“喝了。”
如果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又何妨呢噩夢過去得越快越好。他吞了一大口,幾乎作嘔了。
“再喝我就噁心了。”
那人平靜地說:“如果你噁心,我就殺了你。”
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同伴,每個人好像都成了兩個。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他含含糊糊地問。
“我們說過了,曼先生,我們想要你懺悔。”
威廉·曼醉醺醺地點頭說:“好吧,我懺悔。”
那人笑了。“你瞧,我們要的就是這個。現在……”他把一張紙放到曼頭上。“你只要在上面寫‘我很抱歉,原諒我吧’就行了。”
威廉·曼頭昏眼花地抬起頭看看。
“就這點兒?”
“就這點兒。然後我們就離開。”
他突然感到興奮了。原來就這麼回事,他們是宗教狂。他們一離開,我馬上給警察打電話,把他們逮捕。我要讓這兩個渾蛋上絞架。
“寫吧,曼先生。”
他很難集中視線。“你們要我寫的是什麼來著?”
“就寫‘我很抱歉,原諒我吧。”’
“對。”他握筆不穩,竭力專心地寫,我很抱歉,原諒我吧。”
那人從曼手裡捏起紙。“很好,曼先生。瞧這有多容易。”
房間開始旋轉。“是呀,謝謝。我懺悔了,現在你們該走了吧?”
“我看出你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