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地看了眼被禁言的小可憐弟子。
還好有這人“仗義執言”,封鄴這副冷漠態度,總算有個解釋不至於原地露餡。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時琉轉過身,生澀地朝晏秋白作禮:“晏…秋白師兄,既然這樣,那我和方瓊師兄就先離開了,你們,嗯,忙你們的。”
雖然時琉也不知道他們來這種奇怪地方忙什麼的。
但先溜為上。
“等等,時蘿師妹。”
晏秋白摺扇一起,張口要攔。
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剛要轉身的時琉,被身後從大氅下抬起的一隻玉白長手按住了薄肩。
有人低低俯身——
玄黑大氅柔軟細長的皮毛搔過時琉後頸,弄得她癢得一縮。
時琉驚回眸:“封…方瓊師兄?”
“誰說我要走了。”酆業低啞著嗓音,黑眸安靜睨進了她一人的影。
時琉:“?”
少女細長的睫毛抑著驚慌,微微眨動,給酆業傳遞眼神資訊——
留影石可以之後再取。
但被發現露餡,可就沒有之後了。
酆業卻沒理會她眼神,轉望晏秋白一行人:“時家長老進了七層。”
晏秋白意外側身:“為何?”
“等上去了,自己問。”酆業冷漠。
“……”
晏秋白沒什麼反應。
一旁的時璃卻有些微微蹙眉。
晏秋白是凡界青年修者中最風華無雙的佼佼者,即便是她的修行天賦也稍遜於他,修為差距更是如淵如海,而方瓊師兄今日對秋白師兄卻似乎屢有不敬……
果然如玄門弟子所言,是在為自己爭風吃醋嗎?
時璃輕輕一嘆,主動走到兩人中間,攔下可能有的目光交鋒——
“方瓊師兄,秋白師兄和我此行過來,是為了一件對玄門某位長輩十分重要的靈物。”
酆業眼神微霜,第一次回眸凝向時璃:“靈物?”
時璃沒急著開口,而是與晏秋白對視了眼,徵得對方同意後,她劍柄一抬,鄭重設下了個隔音結界。
然後時璃才開口:“天檀木。”
“——”
酆業聽了卻沒什麼反應了,他淡淡挪開了眼。
漆黑眸底波瀾都沒泛起一絲。
一旁的時琉卻聽得有些驚怔:“天檀木?是不是那個,典籍裡號稱三界第一造化神木的天檀木?”
反應幾息後,時琉罕見地有些激動起來,臉頰都撲上紅暈:“原來天檀木竟然真的存在……醫書典籍裡都只將它當作傳聞,傳說中天檀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斷絕生機的人都有可能被它重新救活……它,它就在這個通天閣裡嗎?”
女孩從頭到尾沒這麼情緒波動過,方才安靜內向青澀的模樣全然不見了。
烏黑的眼睛裡都熠熠著灼人的光似的。
時璃意外得有些不解。
晏秋白望向粉白衫少女的眼神微動:“時蘿師妹,你很擅醫術麼?”
“?”
時璃聞言更加意外地看向晏秋白。
晏秋白作為她未來會定下婚約的道侶,更是她最敬仰的師兄,他哪裡都好,但偶爾有些過分恪守禮節,從不逾矩,兩人相處時他更是不好奇不發問不冒然。
無論傳聞還是體感,時璃有時都總覺著他更像該供奉在廟宇裡的神像,而非紅塵俗世裡的歷練修者。
可怎麼今日一對上這個時家家裡都無名的旁系小姑娘,他就這樣古怪了?
時琉正在興頭上,滿腦子都是醫書典籍裡與這“三界第一造化神木”相關的傳說和故事,根本沒注意兩人的異樣。
“我只學過些皮毛,”時琉輕握拳,“但天檀木應該是每個醫者畢生都最渴望見到的靈木,沒有之一。如果真能見到,那我死都瞑目了。”
“……”
酆業原本從頭到尾都沒點波瀾,反而有些懶散懨懨,直聽到這句,他薄唇一翹。
“出息。”
“?”時琉不滿仰回眸。
酆業仍是那副嘲弄眼神睨她,後低了些,落去她胸口,然後想起眼前這具身體不是少女的,又懶洋洋地重新勾抬起來。
“想見造化靈物?還不如等回去後你攬鏡自照。”
時琉只當酆業又在嘲諷她,她嚴肅回他:“你不要不信,天檀木當真是極罕見極厲害的。只是按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