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和時璃的夾擊下逐漸落了下風,魅魔狼狽躲閃著,厲聲尖叫:“殺了他們!”
“三長老!”
時璃臉色頓變,劍光中抽身:“秋白師兄,三長老入天境已近百年,功力深厚,方瓊師兄即便有所際遇提升也恐難支撐!”
即便是一著不慎就要生死相爭的拼殺中,月白長袍的青年公子依舊沉穩溫和,聽見時璃話聲,他微微點頭:
“沒關係,你去幫他。”
“師兄小心。”
時璃抽身向後。
面對孤身一人的晏秋白,魅魔眯起針孔眼瞳,舌尖輕緩地舔過唇:“好啊,只剩一位小公子了?別怕,你生得這樣好看,待會擒了你,我一定不捨得殺你,怎麼也要帶回寢宮床榻上,好好享用一番。”
“……”
換了凡界旁的仙門正道的修者來聽這番話,至少也要血氣上湧,急怒出招,打斷這魅魔口中的荒唐淫話。
而急必生亂。
魅魔賭的就是這亂裡取勝的一隙。
然而讓它失望了——
面前端是一副正道楷模年輕典範的天驕公子,卻聽得四平八穩,溫和好似多情的眼神都沒起一分波瀾。
聽完了它全副調戲,青年也只是低眸,嘆了聲氣。
“我不想殺你。”
魅魔心裡一警。
而那柄從最開始就讓她覺著最危險的摺扇,在此時緩緩的,再次展開了三根扇骨。
“——!”
魅魔瞳孔驟縮,幾乎從針孔徹底泯滅。
一聲淒厲驚叫後,魅魔撞斷了幾根寬柱,吐血飛出。
晏秋白收扇,正欲追擊,身後忽聽時璃急聲:
“師兄手下留情!!”
“?”
晏秋白意外停下,回身望去。
正落入他眼中的一幕——
如劍又如刃的翠玉長笛,豁然帶起一篷紅得刺眼的血,從傀儡三長老的胸口穿出。
“撲通。”
失去氣息的長老從空中墜下,砸落塵土。
血如紅梅,星星點點,斑駁灑了他一身灰袍。
時璃臉色刷白,劍射而下,跪到地上去檢視時家三長老的情況。
幾息過後,她紅著眼狠狠扭頭:“方瓊師兄!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對三長老下殺手!”
酆業正皺著眉。
他低眸睨著被他收回的翠玉長笛,面色薄涼又略帶嫌棄——笛子上血色斑斕,骯髒醜陋。
大氅下袍袖一抬,青年皺著眉揮了下手。
分不清是翡翠還是玉的長笛笛身一顫,上面血色被震成血霧,然後慢慢潰散在空中。
直到此時,酆業才鬆了眉,冷冷淡淡地起了眸:“控它的不是魅魔,是魘魔手段。你就算綁上帶回去,他也救不活了。”
“那你也不能——”
“時璃師妹。”晏秋白身影一晃,出現在時璃身旁,他垂手,恰按住憤而起身的時璃的肩。
低頭檢視了下地上那具屍體,晏秋白重抬眼:“他說的不錯。確實魘魔手筆,迴天無術。”
“……”
時璃緊緊咬住嘴唇。
她是從小長在時家的,時家的長輩和長老們也從來對她最親和厚愛,每一個都是如兄如父,她自然難以割捨。
時琉從角落出來,遲疑地望著。
她對地上的那位長老並不熟悉,關進後山隱林小院前或許見過,只不過他們並不在乎她的存在,她對他們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可時璃是她胞妹,雖然極少相處,記憶都早已模糊,可看負劍的少女跪在地上紅著眼圈,她也忍不住有點難過。
尤其她深知——
酆業絕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