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連桌子都不要,將筆記本放在膝頭上,坐在小板凳上寫,而且我的抗干擾的能力特強,哪怕樓上在搞裝修,我也可以聽著電鋸切瓷磚的噪聲工作。能否有作品,並不取決於這些外部條件,僅僅只是取決於我內部的能量是否發動得起來,也就是取決於一種狀態或姿態。也許我在作家裡頭是最容易進入狀態或以某種姿態做自由運動的人吧,我很少感到過在這方面有大的障礙。
很久很久以前,我五六歲時,我們有一隻勤下蛋的黑母雞,外婆告訴我們如何用手探雞屁眼,以確定裡頭有不有蛋,這樣就不會讓它生野蛋。我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隔一陣又去探黑母雞的屁眼。那是一隻很乖的雞,我一喚它它就來了。哈,有一個硬硬的!過一會它就進雞窩了,我就在外面耐心耐煩地等,遐想,還用手伸進窩裡去摸它,愛撫它。那時雞蛋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啊,在孩子的想象中無異於金子!終於,它在裡頭叫出了聲,接著就搖搖晃晃地出來。我俯下身去看雞窩,在那稻草的陰影裡頭躺著圓圓白白的小東西!唉,還有什麼事比得上那種狂喜啊!回想起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