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高大起來。他也是重感情的人。他提到維爾希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睛裡有一星淚水。”
“真是個好心人。我相信再過幾個小時後弗萊徹·科爾看見這個聰明的小傢伙一定很高興。”
她的兩腳又長又瘦。果真是十全十美。他順著她的腳背撫摸。他還沒有接到以後去拜訪她的邀請,這一點頗使他忐忑不安。他一點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到哪裡去,他拿不準她是否知道她的目的地。
“明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她說道。
他喝了一口純雪碧。“大喜日子,”他說道,欣賞著她的腳趾頭。豈止是大喜日子而已,但是他覺得需要說得低調一點。這會兒,他的心頭只有一個她,而不是明天的熱鬧和混亂。
“你將怎樣度過?”她問道。
“我大概要回到辦公室去,等候報紙造成轟動。史密斯·基恩說過他要整夜待在那兒。好多人都會一大早就來。我們要聚集在會議室裡,他們還要搬來好多電視機。我們要花上一上午看著訊息散佈開去。聽聽白宮的正式反應,一定非常有趣。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一定得說點什麼,魯尼思院長會說點感想,沃伊爾斯會大受報道,律師們會召集起大陪審團,政客們會胡說八道,國會山上整天都有新聞釋出會。明天是一個重要的出新聞的日子。我恨的是你不在了。”
她哼了一聲,滿是譏刺。“你下一篇新聞寫什麼?”
“大概是沃伊爾斯和他的錄音帶。你可以預料得到白宮一定會否認有過任何干預,如果公眾的注意使得沃伊爾斯無法忍受時,他會為了報復而出擊。我很想得到那盒錄音帶。”
“以後呢?”
“那要看情況了,有許多現在不知道的因素。早上6點鐘以後,競爭會變得劇烈得多。無數的謠言,無數的訊息,全國的每一家報紙都要插足進來。”
“但是你成了大明星,”她說道,帶著欽佩,而不是諷刺。
“是啊,我也該風光一下。”
副駕駛員敲了敲,便開啟了門。他看著達比。
“亞特蘭大,”她說道,他便關上門。
“幹嗎去亞特蘭大?”格雷問道。
“你在亞特蘭大換過飛機嗎?”
“當然。”
“你在亞特蘭大換飛機的時候走迷過路嗎?”
“我想有過。”
“我就不多說了,那個機場大得很,旅客多得不得了。”
他喝完汽水,把鋁罐放在地板上。“到了那裡又上哪兒去?”他知道他不該問,因為她沒有自己說出來。但是他要知道。
“我要立即乘一班隨便到哪裡去的飛機。我要實行一夜飛行經過四處機場的老規矩。也許不需要這樣做,但是我覺得這樣安全一點。到末了我會抵達加勒比海上的某個地方。”
加勒比海的某個地方。範圍縮小為上千個島嶼。她幹嗎要這麼含糊其辭?她信不過他嗎?他就坐在這兒撫弄著她的雙腳,而她卻不肯告訴他此行走向何處。
“我跟沃伊爾斯怎麼說呢?”他問道。
“我到了那兒給你電話。也許我會給你捎上一行字。”
好極了!他們可以交個筆友。他把他的新聞報道寄給她,而她可以從海灘上寄出明信片。
“你會躲開我嗎?”他問她,看著她。
“我還不知道上哪兒去呢,格雷。我得到了那兒才能知道。”
“但是你不是說要給我電話嗎?”
“是的,在到達之後。我答應了的。”
夜裡11點鐘時,只有5位律師還在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裡待著,他們都在10樓的馬蒂·維爾馬諾的辦公室裡。他們是維爾馬諾、西姆斯·韋克菲爾德、賈雷爾德·施瓦布、納撒尼爾(愛因斯坦)·瓊斯,還有一位退休了的合夥人名叫弗蘭克·科爾茨。兩瓶蘇格蘭威士忌酒放在維爾馬諾的辦公桌的一邊。一瓶已經空了,另一瓶還沒怎麼動、愛因斯坦獨自坐在一角,喃喃自語。他長了滿頭亂蓬蓬的鬈白灰髮,鼻端尖削,實足是個狂人,特別是現在。西姆斯·韋克菲爾德和賈雷爾德·施瓦布在辦公桌前坐著,領帶拿掉了,袖子捲了上去。
科爾茨結束了跟維克托·馬蒂斯的助手的電話交談。他把電話遞給維爾馬諾,維爾馬諾把它擱回辦公桌上。
“是斯特賴德,”科爾茨向大家通報。“他們都在開羅,住在一家旅館的頂層豪華套房裡。馬蒂斯不肯跟我們講話。斯特賴德說他已經精神錯亂,舉止失常。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