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歧視和白眼,她不想再加上自己。於是,對於他想脫她衣服這件事情,她選擇了原諒他。像這樣的人,她應該表現出自己的寬容大度和善良。這都是多年來在老師們的諄諄教誨下的自然選擇,沒說錯吧?
“你救了我?”程靈素看著那人,露出最和藹最真誠的笑容來。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很“開心”(額,他的表情太僵硬了,程靈素實在是看不出他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她猜測他應該是開心的吧。)的笑容,黃豆般的眼睛頓時變成了綠豆般大,“是我。”
他的聲音卻十分好聽,飛珠濺玉一般,乾脆而清亮,與他的那張臉十分不般配,若是他的臉也如他的聲音一般好聽,多好!
“謝謝你。”程靈素不嫌棄地握住了他的雙手,出乎意料的,他的手也很漂亮,白淨而修長,比女子的手還好看。手上的面板比臉上的面板也好了許多,讓人忍不住有種錯覺,這雙手和這張臉,似乎是兩個人的,而不應該同時長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的身體明顯僵了一僵,他匆匆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醒了就好,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房間裡只剩下平四,程靈素忽然想起此次自己生病的緣由,渾身不由自主地一冷,她緊張地朝平四看去,陽光下,一道黑色的陰影從他的腳底下開始延伸。
是自己眼花了嗎?程靈素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看地上,沒錯啊,他是有影子的,那麼那天晚上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天晚上自己才是眼花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自己的病,似乎生得毫無緣由,那麼,那麼自己豈不是自己嚇自己?
真是個蠢蛋!
平四奇怪地看著程靈素,只見她又笑又生氣,才眨眼的功夫,她的表情已經變了好幾變。平四嘆了嘆氣,她真是病得不輕,幸好無嗔大師的關門弟子來了,希望可以將她治癒。他還是習慣她原來的樣子,雖然,現在的樣子也好,卻總讓他覺得像是換了個人。
吃了兩天的藥,程靈素才好徹底。躺了好幾天,渾身的骨頭都躺僵硬了,她不顧平四的勸阻,下床到院子裡走走,呼吸點新鮮空氣。
遠遠的便看到兩個人在荷塘邊忙碌,烈日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像剛從池塘裡撈出來的一般。
走得近了才發現他們兩個在加高柵欄,那人扶著木棍,平四負責敲釘子,放眼望去,荷塘周圍已經豎起了高高的柵欄,只餘下一丈多寬的距離還未完成。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程靈素隱約猜到了什麼,只是卻不敢去深想,她害怕,怕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平四聞聲停了下來,他抹了一把汗水,笑道,“王公子說柵欄太矮,便同我一起加高一些。太陽太大,姑娘,你還是到樹蔭下涼快涼快吧。”
那人白皙的雙手扶著木棍,抬頭望了望她,淡淡地笑了笑,“喂喂,你別忙著感動啊,我只是怕你把這滿池的荷花弄壞了。你掉下去不要緊,要是弄壞了這些嬌嫩的花兒可怎麼辦。你看看,前幾日被你扯斷的荷花已經枯萎了,多可憐。”
程靈素本來還真懷著幾分感動的,被他這麼一說,那幾分感動便全沒了,這傢伙敢情全都是為了花才這麼幹的?她一條性命還不及一朵花?咳咳,她怎麼同花較上勁兒了呢?好歹是個四有新青年,怎麼能這麼膚淺呢呢呢——
程靈素瞪了他一眼,覺得他臉上的痘痘真的很難看,氣憤之下便脫口而出,“多半那花是見了你才枯萎的吧。”那人稀疏萎黃的眉頭緊皺,黃豆眼裡射出利芒,白皙的手指捏緊了手中的木棍,骨節分明,憤怒的意思不言而喻。
話一出口程靈素就後悔了,她從來不是這麼刻薄的人,為何要跟他一般見識。見他生氣,她也有些尷尬,隨口敷衍了兩句,便朝著議事廳走去,她擔心那人會直接用棍子揍她,畢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哪有在醜人面前直說人醜的,太不禮貌了。她深深覺得自己辜負了老師的諄諄教誨。
教養課,她應該重修了。
剛剛在議事廳的椅子上坐定,便有人進來回話。
“大人,胡青牛來訪,小人已經將他轟走了。”兵丁甲邀功似的稟告道。
程靈素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她最不喜歡這樣擅做主張的下屬,自以為懂得上位者的心思,卻是犯了大忌,若事事都叫你猜著了,上位者還算上位者嗎?
見她皺了眉頭,臉色不悅,兵丁甲內心惴惴不安,他悄悄抬頭看了她一眼,“大人。”
“為何要將他趕走?”
兵丁甲忙拱手道,“他說自己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