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到前段時間索額圖上躥下跳,威逼利誘,最後悄沒聲地事情就熄了。信的人還真不少!
一時之間,關於太子不好的流言甚囂塵上,當然,也傳到了宮裡。得,這回不是黨羽不老實,是索相家的奴才太前衛,丫搞了出跳槽!
—————
胤礽面色不變,牙卻咬得咯咯響。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嚇著了淑嘉,連忙給他撫胸口順氣:“咱不生氣啊,這不是知道得早麼?還來得及。”
淑嘉知道這事兒,是因為訊息是石家人傳進宮裡來的。嗯,佛倫家是正白旗,正白旗好啊,石家也是正白旗,街坊。太子妃的孃家要是對大阿哥一黨的重要成員不留點兒神,那都對不起大阿哥這樣努力往上爬。
這年頭人口流動很小,尤其是這樣劃片兒居住的地方,簡直是畫地為牢了。誰家都有什麼人,常出門兒的是誰,什麼日子裡哪家的太太喜歡回孃家、什麼節日裡哪家的老爺愛弄個堂會……主子們不清楚,跟著出門的、大門上當差的奴才們是門兒清的。
石家大院兒里正有個閒得發慌的主子,每每想聽新訊息。老太爺早退休了,如今連站班都不站了,老朋友死得七零八落,也就剩這點兒愛好了。跟著老爺少爺出門的人、大門上的人下了班,頭一件事是到老太爺那裡加個班:報告最新八卦。
華善就聽到了今天的最新八卦:咱們小區隔兩道小夾道的那個佛倫家,他們家來了個鬼鬼崇崇的傢伙,在咱們這兒走路的,哪怕是奴才、哪怕是叫進來的小販,步子再快,也很規矩,哪像這貨,倒春寒的時候一腦門子汗,還差點兒絆倒。
小廝為討老太爺高興,還學人走路:“揹著這麼大個包袱,這樣一搖一擺地走,當賊似的……”
華善初時沒在意,等到關於太子的流言散開的時候,他才醒過味兒來。明珠等人才是關注的重點,前兩天,佛倫跑明珠家去來的,然後就有流言傳了出來,有鼻子有眼的。
訊息傳到了宮裡,淑嘉先氣了一回,她噎眼了。
流言,必須簡單,必須明瞭,說得複雜了,傳的人會記不住,然後演變出各種版本。你要讓大家記住你想大家傳的要點,就要自己說得簡要了才行。然後流言在傳播過程中,其各種衍生出來的版本才會緊緊圍繞著你想傳的主題而不跑題。
而說胤礽壞話的這人,實在是太TMD深得其中精髓了。比如說,你寫一篇部落格,論證得有理有據,可有多少人能靜下心來看?來分析?來辨別?還不如人家織個圍脖,最多140個字,不到一分鐘就能看完,還能順手轉發。
她能想到的對策,就是流言對流言。‘索相下臺不是叫大阿哥給逼的麼?他鬧得太兇了,大阿哥不高興,大阿哥要封王了,勢頭可猛了呢。’都不用加註釋,誰不知道兩邊已經勢同水火了?就是康熙,對兒子迴護,可也知道明、索爭得兇惡。
但是不行!這樣的流言出一個還好,再出一個……康熙不是傻子!淑嘉百分這二百地相信,那些向康熙報告菜價的人不會介意多這個嘴的。闢謠又怎麼樣?闢了民間的,反而讓康熙不爽,他忌爭鬥,尤其是兒子之間的爭鬥。
訊息她卻不能壓,她還得告訴胤礽。也就有了上面那一出。
胤礽終於記起這口牙他還要用個幾十年,現在咬碎了就沒得用了。鬆了口,兩邊骨頭都在疼。長出一口氣,對上淑嘉憂心的眼:“謠言止於智者,不要怕。咱們只管把事兒做好,你只當沒有這麼一回事兒。聽到沒?”雙手壓上淑嘉的肩,很用力地握住,眼睛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睛裡。
淑嘉道:“你別幹傻事兒。”
胤礽的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我呀,什麼事兒都不幹。傻事兒、聰明事兒,都不幹,我只幹正事兒,”看淑嘉的擔心未退,胤礽正色道,“我只管做我自己個兒。”唔,事情已經結束了,告訴老婆應該可以了。
胤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始末給說了出來,淑嘉聽得目瞪口呆,再次確定她老公的智商不差,情商看著也不壞,可他怎麼最後被廢了呢?胤礽看目光有點呆滯,以為嚇著她了,有點後悔了,再怎麼說也是女人,拿這樣的大事來說給她聽,是不是刺激太大了?
這回換胤礽哄老婆了:“沒事兒的,汗阿瑪盡知道其中原委。索額圖送我出門的時候,悄悄告訴我汗阿瑪已經盡知了,這謠言在汗阿瑪那裡是不管用的。我們只管盡忠盡孝,自身行得正,有何可懼?”只是對朝臣會有壞影響,這話卻不能跟老婆說。
淑嘉眨眨眼:“汗阿瑪不生氣就好。”
有個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