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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一尺多高,邢宏林疾步其中,沙沙作響。眼看天色要黑,邢宏林心中有些矛盾,既想著天黑便於藏匿,又擔心看不清情況,失了方寸,尋不見那青煙之處。
再行數刻,邢宏林來到遇見書生之地,想到書生在此突然出現,邢宏林特別謹慎地蹲在一旁的雜草中,四下觀望。左右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遂轉身將目光漸漸上移,心中暗想:那書生便是從上邊出現,滾落而下……
片刻,回過神的邢宏林臀部微微上移,雙腿猛然發力,如一隻豹子躍出。伸手抓住頭頂一塊岩石,又重歸靜止。兩臂使力,身體一曲,“嗖”地一聲,便跳了上去。可真如一隻輕燕,幾個動作下來,竟然沒有發出什麼響聲。
邢宏林並沒有立即隨便亂動,而是閉上雙眼,趴在地上,仔細聆聽。察覺到沒有危險,才半蹲著向東而行。越往前走,邢宏林越謹慎,每走幾步,都要觀望一番。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不慎,壞了秦軒之事,害得葉樂陷入危險。
夜幕已至,邢宏林目光僅能看到幾丈之遠,夜風徐徐吹過,也有了幾分涼意,邢宏林毫不在意,依舊在向東潛行。突然,邢宏林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當即趴在地上向前匍匐。行至一塊大石之下,邢宏林終於能夠聽清。
“管大哥,你慢點!”聲音有些稚氣,邢宏林覺得說話之人應該年紀不大。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看?”恩?聲音好熟悉!邢宏林不禁心中暗道。對了,是那個書生!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從邢宏林頭頂石上匆匆而過,邢宏林不禁心跳加速,微微蜷縮著身子。
突然,二人在離大石僅有幾丈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說話稚氣之人,語氣有些不耐煩。“管大哥,我不去了!”
書生隨即譏笑幾聲,回道:“反正今夜你我守夜,離幫派遠一些也無妨!難不成元老弟你怕了?真沒想到元執事之子竟然這般膽小!”停頓片刻,又開口道:“你連新來的葉樂都不如,那小子在出去辦差之時,都敢去賭坊!”說完,還發出幾道嘖嘴之聲。
“哼,我會比葉樂那廝差?”聲音依舊稚氣,卻充滿不服輸之意,
“不然呢?”
書生之言,明顯有些激將的成分,可是說話稚氣之人卻沒有察覺,脫口回道:“哼,我才不怕,走就走!”
二人漸行漸遠,石下的邢宏林卻沒有放鬆精神,此刻他已經肯定鹽幫便在東邊。弓著身子繼續向前,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邢宏林終於朦朦朧朧看見兩個亮點。當即匍匐向前,又行數百丈之遠,邢宏林看見一處宅院,門口一左一右,各有一個手持火把之人,宅院四周被人清出一條近兩丈的空隙。邢宏林打量半天,發現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宅院,便沿著樹林繞著宅院而轉。
走到宅院以東,邢宏林趴在草叢中,暗自琢磨:鹽幫老巢已經可以肯定是此處宅院,我到底是立刻返回餘杭告訴公子,還是混進其中好好看看……
沉思片刻,邢宏林決定冒險,不過行事謹慎的他,並不會魯莽行事。在草叢中轉了半天,撿了一塊石頭,順手便扔向院內。
石頭落地發出一道“咯噔”聲,隨即便聽見有人說話。“老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哪裡有什麼聲音,你小子又在發癔症呢吧!”
“難道是我聽錯了?”
“別他孃的亂想了,趕緊睡覺!”
“幫主可是讓你我二人巡視東院,窩在樹下我可睡不著!”
“你愛睡不睡!”
隨即又陷入一片寂靜,邢宏林見此,當即打消進院的想法,轉身便原路返回。
次日,秦軒書房,秦軒和劉青山、楊林邱圍桌而坐,在商量如何讓一千餘名衛士潛入西山之事,邢宏林疾步而進。“公子,已經查明,鹽幫老巢便在西山之中!”
秦軒猛然起身,脫口而道:“當真?”
“絕對沒有錯,我不僅發現一處宅院,還聽到幾人說話!”邢宏林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鹽幫老巢晚上應該有兩人把守院門,另有二人四處巡視!”
秦軒蹙起眉頭,擺手道:“宏林,你先去吃些東西,昨夜辛苦你了!”
邢宏林微微頷首,脫口而道:“沒事,公子!”說完再施一禮,便轉身離開。
邢宏林走後,秦軒當即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現在已經確定鹽幫老巢所在,問題又回到方才所說,要讓一千名衛士潛入西山,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