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到派出所之間,正常情況下也至少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以張斌的年齡和體質,在這樣漆黑、又颳著大風的夜晚裡從山上趕下來,連續走了3個多小時,其體力和意志的消耗可想而知。
“意外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羅飛把話題引向了最關鍵的部分。
這句話彷彿刺中了張斌記憶中某個敏感的部位,他的思緒被引回到了事情發生時那恐怖的一幕。立刻,他的情緒重新波動了起來。他不安地搖著頭,喃喃自語著:“意外?不,不是……這不是意外……”
“你這是什麼意思?”羅飛蹙起眉頭追問,“不是意外,難道是自殺?或者是兇殺?”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我該怎麼說?”張斌手中的水杯顫抖得比剛才更加厲害,一些水花濺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羅飛皺起眉頭:“你不是現場目擊者嗎?你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張斌的目光遊離著,好像在躲避某種可怕的東西:“不,你們不會相信的……你們肯定不會相信……我看見了……”因為有些接不上氣來,他不得不停下話語,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屋裡的氣氛因為張斌的表情而顯得有些緊張。周平走到張斌面前,用手扶著他的肩膀,小心地詢問:“你看見了什麼?”
張斌咬著牙,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氣,終於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鬼,一個沒有頭的鬼……”
“什麼?”羅飛和周平對看了一眼,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這太荒謬了!
張斌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他全身強烈地顫抖著。突然,他手中的水杯“啪”地摔在了地上,然後他用手緊捂著自己的胸口,慢慢地癱倒在椅子上。
周平連忙把他扶住:“怎麼了?”羅飛也搶捱了過來。
張斌痛苦地喘著粗氣,右手哆哆嗦嗦地伸向上衣口袋。
“是心臟病,有藥!”羅飛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了張斌的口袋,果然從裡面找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張斌吃了藥,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但仍然疲憊不堪地閉著眼睛。他的嘴囁喃著,似乎還在說什麼。
羅飛把耳朵貼到張斌唇邊,豎起耳朵聽著。
“兇畫……他們……他們開啟了那幅……兇畫……”
羅飛:“什麼?兇畫?他們又是誰?”
張斌已經無法再回答,他昏迷了過去。
情況危急,羅飛無暇再細想這些奇怪的話語。他轉過頭,語氣中帶著些焦急:“你快去開車,立刻把他送到醫院去進行搶救!”
“是!”周平答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跑出了屋子。
羅飛搭起張斌的胳膊,腰部一使勁,把他背了起來。還好張斌並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