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終於追上了!
範頭心下暗喜,正想催馬疾行,突然想到一路上吃足了苦頭的冰面,生生將加速前進的念頭壓下,算了,已經追上了,可不能陰溝裡翻船。
反手將刀拔出,不待他傳話,身後就響起不絕於耳的“鏗鏗”拔刀聲。
吊在最後的誠哥和老三,此刻與其他人一樣,都是手舉腰刀,向著火光衝去。
本來誠哥還擔心範頭見到難民們後,頭腦發熱,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前,這時見整個馬隊的速度不但沒有加快,反而稍稍地降了些,知道這範頭也為這一路而來的冰凍路面犯怵,沒有頭腦發熱,稍稍放心了些。
“呸!”老三額頭青腫,狠狠吐了口唾沫,“等會兒抓到這幫小崽子,定要好生炮製一番。”
他在最後那處的冰凍路面上一不留神,也摔了一跤,好在人和馬都沒有受多大傷,稍稍耽誤了一會兒,就趕上來了。
此時見終於就要追上了,想想剛才那一跤,摔得之狼狽,還有額頭上傳來的痛楚,恨不得立馬殺幾個人洩憤。
又近了些,範頭已經看得見窩棚裡進出的身影了,與成年男子相比,身高還是有些差距的,沒錯了,應該就是那幫童軍。
“上!”範頭右手舉刀,高聲大喊。
臨行前,範永鬥私下專門和他交待過,不可大開殺戒,尤其是不得傷了從大李夫婦口中說出來的孫神醫、李先生和宋嬸兒。
在範永鬥想來,這三人即便不是真正掌握毛衣核心機密之人,也必定與那人有深厚的關係,只要控制住他們三人,那麼這個知曉羊毛秘密之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範頭在一開始,交待閆家護衛們的就不是要殺人,而是抓人。
一幫難民而已,怎麼敢和他們這些全副武裝的護衛爭鬥,只要亮出兵刃這麼一嚇,想必就跪了罷,抓什麼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是範頭和護衛們的想法。
所以,他喊的是“上”而不是“殺”。
追殺的一方抱著戲虐的態度,沒有殺心,而被追的一方雖然裝備落後,卻是準備充足,殺意滿盈,這結局。。。。。。
藏在山谷旁的定國,見這隻馬隊呼嘯而過,終於舒了口氣。
馬二說他們半個時辰後到,結果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不知道這些人在路上磨蹭些什麼,要知道趴在雪地裡的滋味可不好受。
坐在某個窩棚裡的可旺也長舒了一口氣,他性子本就有些急,這一個多時辰,等得他是坐立難安。
這下終於來了,可旺大笑一聲,長身站起,手持長槍,緩步向前。
即將到來的大戰,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恐懼,反而是蠢蠢欲動的興奮,和滿腔的。。。渴望。
範頭騎在馬上,正興奮間,忽然隱隱聽到窩棚處傳來一聲長笑,窩棚間那些進進出出,看似忙亂的少年們,頓時三個一堆地聚在一起,跟在一人身後,徑直向他們迎來。
這畫風不對啊,範頭有些疑惑,看到他們騎馬而來,這些難民難道不應該是恐懼地尖叫,和倉皇地逃離麼。
他之所以剛才把馬速提起來一些,就是怕這些人四散奔逃,可眼下,這獵物怎麼反倒衝他們來了。
就在範頭腦中轉悠著這些念頭時,忽聽得“”的響聲,身後一個人影突然矮了下去,範頭扭頭一看,發現不是人影矮了下去,而是馬影矮了下去。
人影則是從馬背上竄出,直直地向前滾來,好巧不巧的,向範頭的馬屁股撞來。
緊接著是“咔嚓”一聲脆響,那匹馬一聲哀鳴,隨即向前撲倒,陷在地裡的一條腿完全被折斷,即便在這樣的黑夜裡,也能看到那白花花的骨頭碴子。
“陷馬坑!”範頭心中剛浮現這個念頭,座下馬被人撞上,那馬“稀溜溜”驚叫一聲,猛的向前躍出一大步。
隨後剛才的場景又在身後數騎上演,霎時間,馬的嘶鳴聲,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籲!”,中間的護衛們急忙緊勒馬韁,有幾個還是收不住衝勢,連人帶馬的,在沒有踩到陷馬坑的情況下,撞了上去。
至於範頭與那胡人,兩人的馬一被撞,一受驚,在雙雙向前躍出一大步後,幸運地沒有踩到陷馬坑。
兩人正暗自慶幸,兩匹馬又向前跨出了三步,第三步剛剛落下,地面上突兀地露出一個又黑又深的大坑。
剛才那些陷馬坑,只比馬蹄粗一些,深度也很有限,只有馬腿的三分之一。
而這個坑,則又大又深又長,是定國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