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小口徑步槍,看去陳舊,很有些年頭。一杆鐵製長槍,槍身分兩節,每節三尺二寸,分開能成兩杆短槍,組合能化成六尺長槍。
一件熱武器,一件冷兵器。
在這身負殘疾的男人眼中,如掌中寶心頭肉,用油布一遍一遍擦拭,樂此不疲。
也不知過了多久。槍管被擦得烏黑呈亮。槍身也被拭得點塵不染。獨臂男人仔細察看許久,飽經風霜的臉龐,這才露出滿意笑容。
這時,他站起身,抬頭望了望日頭,口中喃喃自語:“兩個女娃兒為啥還沒回來……”
他的口音帶著濃濃的巴蜀腔調,很顯然,應該是本地人氏。
四下瞅了瞅,或許是出於擔心。獨臂男人拿起自己的兵器,長槍一分為二,斜插在肩後。手持小口徑步槍,徑直走向院外。
出門即是濃密山林。此人對四周地形似乎十分熟稔。沒有檢視方向,一頭扎進密林中。
他看去身材不高,不似孔武有力之輩。但是一入山林,身法如獵豹般敏捷,極速穿梭。
目光如電,搜尋四周。同時,他那較常人寬大的耳廓,微微扇動,似在聆聽附近異常聲響。
兩個女娃兒,災變後救下的孤女,一直相伴生活。
對於獨臂男人來說,她們是他的親人。對方的安危,看得甚至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
清晨外出採菌,活動範圍就在附近,正常情況下,應該早就回家。
今天遲遲未歸,顯然有情況發生。
獨臂男人頭腦敏銳,有所推斷,難免心有焦灼。腳步不知不覺加快,身影穿梭在林間樹木中,靈敏異常。
沒多久,他突然頓住腳步。耳廓輕微扇動,陣陣呼救聲傳來。
在這邊!
他臉色一變,鎖定方向,雙腳一跺,人如離弦利箭,直掠而去。
東南方三里。
一處山腳。密林陰暗,陽光只能透過枝葉縫隙,絲絲縷縷灑下。
兩名少女,揹著竹簍,攀爬在大樹上,臉色驚恐,大聲呼救。在樹下,竟有十幾頭牛犢子大小的土狼圍聚,抬著頭,猩紅舌頭伸出。流淌出腥臭涎液,望向樹上的獵物。
這些土狼顯然都是吃過源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