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個豪華大牢了。
“但…是………”江浩突然又開了口，且將位元組咬得很重，轉向許諾的視線也嚴肅了幾分，“你，不能累著，每天畫畫不能超過兩個小時……”
“好好！”許諾使勁點著小腦袋。
每天能有兩個小時的畫畫時間，她已經非常開心了。
“那好，你休息吧，我還有個手術，先去忙了。”江浩勾唇，突覺許諾使勁點頭的這一動作非常可愛。
“好好，江醫生你忙。”許諾雙手抱拳，女俠般地拜了一拜，表示著對江浩的感謝。
看著許諾激動拜謝，江浩唇角的弧度又揚了幾分。
江浩走後，林曜昌看許諾心情還不錯，便故意問道：“諾兒，你覺得外公認下瑆兒怎麼樣？”
“……”林曜昌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許諾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是說，你想讓外公認下墨家老大？”林曜昌瞬間又轉移了話鋒。
許諾大眼一瞪，對林曜昌突然轉變的話鋒更加吃不消。
不理會許諾的訝異，林曜昌再次開了口：“墨家那老太太認了你做幹孫女兒，我不認一個墨家人兒，豈不是虧了？”
聞言，許諾腦後黑線忽忽滑下，原來林曜昌是在和墨老太太較真呢？
許諾大汗間，林曜昌又開了口：“諾兒不說話，是準了？還是不準？”
準了？還是不準？貌似外公要認誰，不需要外孫女兒批准吧？許諾有些混亂。
微思幾秒之後，許諾抬眸看向林曜昌，認真說道：“外公，您不需要和奶奶比，她墨家沒有女孩兒，才想要認我的，咱們家有哥哥、有我，不需要去認什麼墨家人兒……”
聽了許諾的說法，林曜昌眸中的笑意又複雜了幾分，陡然啟唇，將話鋒帶偏到了天上：“不想讓外公認他們？難道是諾兒對誰有意？告訴外公，你喜歡老大還是瑆兒？”
聞言，許諾的眸光復雜到了極至。
原來外公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許諾沒有立即應聲，而是斂著眸子思索了一陣兒才開口。
再開口，卻是瞬間逆轉：“諾兒喜歡外公，諾兒要一輩子陪著外公……”
許諾換了甜甜笑嫣，拉著林曜昌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博寵。
這一招，百試百靈，林曜昌立時就敗下了陣來。
“哈哈哈，鬼精靈。”林曜昌伸手捏了一下許諾的小臉，開懷大笑了起來，她這個模樣和她母親真是一模一樣。
篤篤篤。
護士來敲門，手裡依然拎著日日不變的保溫桶。
林曜昌眸光微動，對許諾囑咐了一句便出了病房，踱去了樓梯間。
樓梯間。
墨珺言的身影依然在暗影裡默默隱藏著。
當他看到林曜昌走來時，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林曜昌卻是未作停留，直接留下了四個字“我們談談”便轉身走出了醫院。
墨珺言亦未作聲，默默跟在林曜昌身後走出了醫院。
某室。
林曜昌坐在椅子上，用略顯混濁又深不可測的目光看著墨珺言。
墨珺言依然挺拔直立，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他早已感覺到林曜昌今日會是一場鴻門宴，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泰然處之。
“聽說你得了一種怪病，諾兒是你的解藥？”林曜昌開門見山。
“對。”依然惜字如金，墨珺言風格。
“那你對諾兒只是這種需要？”林曜昌微微蹙眉，故意問道。
“不！”墨珺言肯定答道。
“那你……喜歡諾兒？”雖然林曜昌早已看出了墨珺言的心意，但他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想要聽墨珺言正面回答。
“不！”墨珺言薄唇微啟，吐出了一個位元組。
雖口吻輕淡，卻別樣堅定。
當“不”這個字砸下來的時候，林曜昌眼皮驟落，彷彿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
林曜昌臉上的表情複雜得難以形容，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墨珺言竟會答一個“不”字。
時空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說不出的味道。
長達一個世紀的靜止之後，墨珺言才又開了口，堅定吐出三個字：“我愛她！”
三個字，如隕石墜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猶如宣告一生幸福般大聲希聲，沉甸甸，重千斤。
林曜昌稀零的睫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