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他仔細搜尋,看到那個身材惹火的舞蹈老師。知道她叫舒晴,先前一直是教社交舞的,最近才又兼教有氧舞蹈,而且是隔鄰大廈一個心理學家或醫生什麼的未婚妻。舒睛的確是個妖冶豔麗的女郎,不過她不是他的物件,他對舒晴那種型別的女人早倒盡胃口,他看上的是那個叫黎湘南的女孩。

黎湘南──那是她親口告訴他的名字。上次他算好她下課離開大廈的時間,事先等在那裡,假裝匆忙地撞到她,藉故和她攀談起來。

他早就認識她了;透過這架高倍的望遠鏡,早將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攝入腦中。她看來清純可人,毫無心機,和他在店裡常見的那些庸脂俗粉相差甚巨。來店裡的那些女人個個像廉價粗俗的人造花,沒有生命力;但黎湘南完全不一樣,她是朵清新冷豔的藍玫瑰。說她豔,是強調她神秘的氣質,和舒睛那種俗麗的野豔完全不同。

但今天他從早守到晚,一直沒看見黎湘南的身影。他查過她的時間,她今天該來上舞蹈課的。

“怎麼回事?”喬志高喃喃自語。時間不早了,他該準備到店裡去了。

他匆匆離開大廈,跳上他那輛顏色紅得像火似的“火鳥”,這是一位常來店裡的女客,在包下他一個月以後所付給他的“小費”。

他是他們店裡最紅的小生。他的架式像電影明星,是店裡最英俊、最酷、體格最棒──甚至技巧最好的一個。來店裡的女人都喜歡找他,他對她們耍酷,但不挑剔。

她們簡直為他瘋狂!喬志高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方向盤一旋,大弧度滑過一個轉彎道。

但是他恨那些女人,恨那些下賤的人種。

他上班的店有個綺麗的名字叫“織女的愛”。織女是隻有在大陽下山後才見得到情人的,而且一年只有一次,在午夜時藉著喜鵲搭起的橋會見牛郎,像在偷情一樣,所以他們的店大陽下山以後才會開;午夜是偷情的最高潮,太陽昇起以後,門就閉得緊緊的了。他是活在夜裡的男人,所以只能以牛郎的方式,隔著星河,偷偷望著活在陽光下的黎湘南。

黎湘南是一個純潔的化身,相對於他所屬的黑夜,她顯得充滿光明。他不敢對她說他對她的愛慕,牢記著人魚的傳說,怕一對她開口出了聲,最後他會變成了泡沫。

上次見面,他對她自稱是落拓的作家。想像他是那種滿懷文學理想,懷才不遇,有抱負理想的青年,她果然對他充滿了崇敬的眼神。

“哦,作家!”喬志高自言自語叫了出來。

如果黎湘南知道他的真正身分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如果她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懷才不遇的文學青年,而是個午夜牛郎、舞男──或者更乾脆的說,只是個妓男,她究竟會怎麼想?還會再理他嗎──

不!他絕對不曾讓她知道。

滿身火焰的“火鳥”又轉了一個彎,“織女的愛”已翹首在望。今夜,他又將是一個多情的牛郎……

他撇撇嘴,在紅燈前停下,點燃一根“登喜路”。

那些女人只貪圖交媾的快樂,他能很輕易滿足她們這點,但他從不輕易跟她們上床。他是有價錢的,而且相當高;他總是撩得她們心癢癢的,狠狠颳了一票後,最後才滿足她們飢渴已久的慾望。

他恨那些窩在他身體下的母豬,但他企圖她們皮包裡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

綠燈亮了,他將油門踩到底,高速飆過一百公尺遙號誌燈長綠的街道。他搶了一個黃燈,然後慢慢減速,將“火鳥”停進一處收費停車場。“織女的愛”,就在停車場對面大廈中的一角。

“志高!”喬志高走出停車場,甩著車鑰匙,等著過馬路,突然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會這樣叫他的只有一個人──唯一知道他真名的人,那是他告訴她的。到店裡來的那些女人都撒著嬌,嗲嗲地喊他“喬”。喬,一個充滿低賤淫穢意味的名字。

“志高!”聲音更近了,按著黎湘南喘氣咻咻的模樣就出現在喬志高面前。

“好巧!在這裡遇見你!”黎湘南仰起笑臉說。

喬志高的身材相當挺拔,和高日安不相上下,足足高出黎湘南一個頭;黎湘南踩著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端下緣。

她含著笑,步履有些不穩,顯然不習慣腳下那雙細跟約三吋高跟鞋。

“湘南!”喬志高非常驚訝,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黎湘南。他沒有再往馬路對面望一眼,沉著又自然地引著黎湘南往反方向走開。他邊走邊問:

“你怎麼會來這裡?肚子餓不餓?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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