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打擾我了。”看著福晉眼裡迸發出的一絲隱秘的喜悅,胤禛心裡嘆了口氣,這個世上,恐怕再無想那個傻瓜一樣的女人了吧。
“爺,您這是為何?皇阿瑪沒有怪罪與,您去跟皇阿瑪求求情,他一定會原諒您私自出京的事的,您何須這般做,這個家需要您啊”那拉氏眼含熱淚的激動地說道。心裡既是不捨又是高興。
不捨這個頂樑柱就要離開這個家,高興的是爺把世子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那拉氏雖然對羅氏和煦,對弘時慈愛,可是心裡卻在忌憚著他們。以羅氏的受寵程度加上弘時生母鈕祜祿氏的背景,弘時對於弘暉的世子之位絕對有威脅。
那拉氏在失去了爺的寵愛後,孩子就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對威脅到了弘暉的。
這段期間,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對弘時下手的,可是他身邊的丫頭一個個本事了得,那雙眼睛跟看穿人心底似的。自己的手段全都被擋了回來。
現在,爺突然說要讓弘暉坐世子,那拉氏感覺自己放心的同時,心有再次高懸了起來。這會不會是一種試探?
對於那拉氏心裡的思量,胤禛一眼明瞭。可是,這些卻都無法擾亂他的心神。現在的胤禛早已跳出了輪迴道,不在五行中。能夠引起他心緒波動的人只有一個。看了那拉氏最後一眼,胤禛起身往謐心院走去。
剛剛走入臥房,就見到那個縮成了一團的柔弱身影,弘時蜷縮著身子抱頭躲在床上,把頭埋在膝蓋裡,還隱隱傳出一兩聲抽泣,看起來煞是可憐。胤禛卻皺了皺眉,漫步走了過去,坐在床榻上,一語不發。
半晌過後,才聽到一句幽幽的話語,“阿瑪,額娘真的走了嗎?”
弘時的聲音從未有的怯懦不安,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獸般怎麼都不願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
立起耳朵,半晌之後,弘時才聽到一聲弱不可聞的回答,“恩。”
弘時卻再無回答,眼裡全是死寂的頂著前方,一臉的生無可戀。歷來像個小老虎的弘時此時卻脆弱的像一隻剛剛出生就被丟入荒野的羔羊,無助的瑟瑟發抖。
胤禛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心裡嫉妒雅茹在臨走前依舊念念不忘的惦記的是這個小子,卻不得不為他再做些事。
“你額娘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等著咱們去尋她,她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個小子了。以後你要好好修煉,你不比我和你額娘,有取巧的方式,唯有加倍的努力與刻苦,你做的到嗎?”胤禛默了半晌後,幽幽說道。
聽了阿瑪的話,弘時心下百般滋味再次在心底翻騰。驚喜,快樂,溫暖還有委屈,最後全都化成了一聲堅定的話語“我能。”聲音斬金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
胤禛愣了一瞬,張了張嘴,似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都堵在胸口,眼眶不由得再次溼潤了起來。最後到嘴邊卻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話語:“最好說道做到。”
祭出那朵恢復了冰藍卻依舊光禿禿的花萼,胤禛看著弘時說道“這還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把他祭在你的丹田裡滋養,還有你母親私下裡的那些力量我卻不大知道,你去問問她身邊的丫頭。明日收拾行李和我求圓明園閉關。”語畢,再次深深的恩看了眼那朵冰蓮花,胤禛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這個死丫頭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等著吧!看我逮著你要怎麼收拾你。、
弘時呆呆的望著在半空中慢慢旋轉的花萼,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頓時心裡時悲時喜,眼角不由的再次溼潤了起來。
真好,額娘還是沒有捨得丟下我離開。
耳邊阿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餘一室的孤寂清冷,一滴眼淚從眼角流露下來,落在被子上,然後消失不見。
胤禛接下來去了弘暉的屋子裡,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最這個做父親的跟他細細的交代的。不過弘暉也跟著自己歷練了這麼久,早就跟著自己辦差,現在,也該到了他獨立的時候了。
安頓好一切後,胤禛回頭看來眼黑暗中燈火通明的雍郡王府邸,像是在和過去告別。從明天開始,自己就要開始自己新的人生了。以前的一切終究會變成過往雲煙。突想到了一曲戲詞: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第二日,康熙爺下來一道詔書。頓時引來一片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