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來到了白家小店。
白鳳正在櫃檯後面忙碌著,店門口坐了一個白髮佝僂的老頭,老頭穿了一件洗得發白卻又髒得發黑的中山裝,小眼睛眯得張不開,鼻子頭紅紅的,嘴巴張著,露出長年被香菸燻得焦黑的牙齒。
“那是白鳳的父親,”小章低聲和付強說。
付強迎了上去,正要和老頭子打招呼,沒想到老頭一見到他們,好象吃了一驚,動作迅速地站了起來,抄起旁邊的白酒瓶子轉身就跑。
“別理他,那是我爸,他又喝多了。”白鳳這時看到他們就走了出來。
“你爸怎麼了?”艾瑪望著老頭消失身影的方向問。
“唉——,”白鳳一邊在衣服上擦著手,一邊愁著臉說:“我妹妹死後,他喝酒更兇了,誰也不搭理,喝了酒就到我妹妹墳前去坐一整天,你們看,我爸我媽這一年,好象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家裡家外的,現在就我一人能幹活了。”白鳳滿臉的委屈。
“是啊,”小章也深有感觸地點點頭,證實了白鳳的話。
“白鳳,你媽呢?”付強問。
“哦,在裡面呢,你們找她嗎?我叫她出來。”白鳳轉身欲走。
“不不,我們是找你,讓你媽看一下店子吧,我們還是回你屋去談。”付強趕緊說。
付強隨便問了白鳳幾個問題,得到艾瑪調包成功的暗示後,他們就離開了軍營平房區。
“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吧,小章。”
“那我們就到縣局招待所吧,”小章開著付強的車子,雖然這小縣城好地方也不少,但他想想還是縣局招待所比較好,比較符合他們現在的工作性質。
“喝點酒吧,小章,”付強一坐下來就說。
“中午你也喝酒?”小章印象中付強每回來這兒辦案還沒見他喝過酒。
“嗯,因為一會我要批評你,你也喝點酒容易接受批評,”付強笑著說。
小章也笑了,然後去張羅酒菜。不一會,小章點的五菜一湯和酒都上齊了,小章要給三人滿上,艾瑪推辭,她說她喝點茶就行了。付強也說:“算了,她不要喝,我倆喝吧。”
“好的,老……付強,我先乾一杯,你可以開始批評了。”小章喝了一杯後笑著說。
付強沒笑,喝完酒臉色嚴肅地說:“小章啊,你太粗心了,就在剛才,我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小章和艾瑪疑惑地看著他。
“那個劉文生,他的話並不可信。”
“為什麼?”小章問。
“你想啊,半夜兩點,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就他劉文生那粗人,想撒尿了,怎麼會跑進林子裡去撒呢?他就這麼文明?要你的話,你也會在路邊解決了吧。”付強說道。
“啊——”小章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猛地一拍腦袋,“是啊,我怎麼就一直想不到呢?”
艾瑪也恍然大悟,微笑欣賞地看著付強。
“可能你很少這樣的經歷,沒想到也不奇怪,我常常開車,有時半路急了,也會在暗一點的天橋下解決的,呵呵,”付強笑著看看艾瑪。
“看我幹嘛?你這樣做我一點都不意外,”艾瑪笑著對付強說。
“那劉文生為什麼說謊呢?他明明有不在場證明的,因為我調查了當晚和他一起打麻將的所有人,都一致確認他們是在兩點多才散臺的,這點已經得到了確認。”小章不解地說。
付強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之所以會走進林子裡,肯定受到了什麼指引,而這個指引是他不想說,或不能說的,比如他見到了某個人或者他有某些目的要去林子裡。”
小章也開始沉思,艾瑪突然說:“難道他見到了兇手?並且他認識兇手,然後兇手威脅他或者是給他什麼好處,讓他不能說?”
付強對艾瑪的分析感到讚賞,“艾瑪,有進步嘛,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的第一推測,關鍵是要想想怎麼讓劉文生吐出真相來,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自已上岸了,拉不拉別人,主動權在他手裡。”
“那我們就把主動權搶過來,”艾瑪作了一個握拳的手勢,表示有決心。
“哈哈哈……”付強一陣大笑,“你說得對,一會你去準備一下辣椒水老虎凳,下午我們就逼供。”
“不行,我們又不是國民黨,啊……你在逗我?”艾瑪突然醒悟過來,一臉氣憤。
小章這時候說話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什麼藉口嚇嚇他?我看這小子長得牛高馬大,膽子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