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的到來,讓保安人員和年輕男子都鬆了一口氣,正欲開口詢問,男子突然轉身,正面對著他的,竟然是金圭鍾。
從金亨俊哪裡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但親身處在他的辦公室,金圭鍾還是覺得意外。跟天圭比,五賢確實還差太多,可以五賢現在的情況,甚至,好多比不上五賢的企業家,都有一個足夠排場的辦公室。然而,他的……,金圭鍾心裡劃過一絲歉然。
金賢重不想盯著他看,然而,他的雙眼,卻突然不受他的控制,從他出現,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三年,在思念和怨恨中度過的三年,親眼看見他和別的人擁抱的那一晚,金賢重不知道自己還在留戀什麼。
“你”還好麼?金圭鐘沒有來得及問。
“天圭地產的金總,這麼晚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金賢重一本正經的衝了杯速溶咖啡放在金圭鐘面前。
陌生的對白,陌生的飲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金圭鍾,金賢重的選擇性失憶,都是因為他的不信任而導致的恐懼和痛苦。
咖啡好苦。金圭鍾腦海裡閃過一幅畫面。畫面裡,一個笑顏如花的少年,唸叨著“渴死了”的時候,突然見到餐桌上放的飲料,看都不看的大口喝下,馬上又吐了出來“這是什麼奶啊,這麼苦?”對面的少年,也早笑彎了腰,“笨蛋,是咖啡牛奶。”那個時候起,他記住了,這個留過學的大男生,卻從不喝咖啡。
金賢重看著他,目不轉睛。他在想,他說著如此見外的語言,他為什麼還能這麼坦然,這麼平靜?還是說,他乾脆直接問問他,這三年,分開的這三年,他有沒有一刻,想過他!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盯著他,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他所處的環境,看著他不露痕跡的喝下他最討厭的咖啡,看著他,漂亮的手腕上多出來的飾品,那麼明顯,那麼刺眼。
“金總很特別”見金圭鐘不接話,金賢重意有所指的指指金圭鍾護腕,他以前,從來不戴這些東西,連手錶都不戴的。
順著金賢重的目光,金圭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時間怎麼流逝,那曾經的傷痕卻……怕他看出什麼,略帶緊張的手,撫上左腕“你也很特別”,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聽說你要參加浦東那地塊的拍賣?”
“嗯?”俊眉輕挑,嘴角扯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金總的訊息,很靈通。”
“我叫金圭鍾”明知道他失去了記憶,明知道此時的自己對他而言跟陌生人無異,一句一句的金總,還是讓他極不舒服。
“金圭鍾,我應該對這名字很親切嗎?!”賢重試探性的邁出一步。圭鍾,你,真的把我們之間的過往全部忘記了麼?
“我知道,五賢和天圭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也知道,我的父親對你和你的父親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圭鍾徹底的相信了亨俊的話。原來,他真的忘記了,曾經,他們經歷過的,那麼多的曾經,他全部忘了。忘了?也好。真正忘記的人,或許就不會像他一樣痛苦。三年前,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承諾,三年後,就讓他守住和金亨俊之前的約定吧。圭鍾決定,藏起他們之前的過往,像金賢重記憶的一樣,他們是對手,是敵人。僅此而已。
“是嗎?原來是你的父親對我的父親做了不應該做的事啊!”賢重“那麼,請問這麼晚了,金總所為何來?莫不是要替父還債?”
“金賢重,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你恨我,我可以理解。”感覺到賢重的氣憤,圭鍾咬著嘴唇說道。
“我,恨你?!為什麼?”當聽到那個“恨”字,金賢重突然收斂了玩味“是不是你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金圭鍾本能的掩飾“因為我父親啊,我是父親的兒子,你恨我父親,當然,對我……”
“我是父親的兒子,金圭鍾是我的兒子”一時之間在耳邊重複,金賢重只覺得整個腦袋要炸開了,他雙手習慣性的抱頭,十指插入發跡,開始揪扯自己的頭髮。
突然發生的情況讓金圭鍾根本來不及反應,他本能的上前抱住敲打自己的金賢重,而此時的金賢重被痛苦侵襲著,當有人向自己靠近,就像在漂泊的無邊的海上偶遇一木方舟,他將頭靠在金圭鐘的胸前,雙手摸索著從懷裡掏出粉色藥丸,胡亂的吞嚥下去。
金賢重,許永生喃喃的念著這個並不熟悉的名字。城市的燈火通明,卻照不亮他越來越黯然的心。他試圖整理,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第一次聽到有關這個人的事,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第一次看見金圭鍾為這個人失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