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為什麼要去?」
「這事說來話長。我今晚只能簡單地告訴你。」追風散人喝一口茶,才道:「我們是奉召的。我們是去御前比經。主要是因那些和尚在皇帝的面前告我們狀,說我們的『化胡經』是滿紙胡言,說我們的許多宮觀和寺廟都原是他們的產業,說我們道教的教義也是從佛經內抄三襲四地偷改出來的。真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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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未聽過有什麼『化胡經』?」玄珠毫不經意地說。
「『化胡經』是老子『道德經』的後記。」追風散人卻變得嚴肅起來,她說:「它是記述老子化胡;也是我們鎮教之寶!」
「鎮教之寶?」玄珠的確從未聽過。
「你要記住,我們道教追求長生,有不少宗。譬如,南方有天師道。專門強調畫符唸咒,請神摧鬼;有一把劍和一面鏡是他們歷代的傳世之物。我們北方另外還有其他宗派。我們這一宗全真道,則是專門主張練丹調氣,個人苦修。我們的鎮教寶是老子『化胡經』。。。。。
「另外還有一個秘密。」追風散人遲疑起來。
她竟然轉口說:「這個秘密,今晚還不便向你講。不過你倒可以知道,『化胡經』是一本續經;繼續記述我們老子出關西行後的事蹟。記述他離開中原後去了那裡?教化何人?。。。。」
「這和。。。。那些和尚,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是在釋伽牟尼。」
「佛教那一個大和尚?」
「就是!老子收了釋伽牟尼做他弟子。這件事記載在『化胡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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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記起了,還有孔子。他也是老子的學生。剛才,那個知客小道士帶我經過正殿時,就見過供奉他們的神像。」
「我們主張三教同源。減恩泯仇;殊途同歸。」追風散人隨即說。
「這又有什麼不對呀?」
「本來沒有什麼不對!只是那些和尚忘恩負義,蠻不講理。他們總愛在皇帝面前蜚短流長,講我們的壞話。其實骨子裡是企圖獨霸天下。有人想當國師。」
「但是,我不明白,這和比經又有什麼關係?」玄珠接著又這麼問:「而且這場比經,為什麼涉及到皇帝?」
「這是一個藉口。」追風散人解釋:「其實亦是一個陰謀。」她繼續說:「我們知道,最大關鍵是在皇帝。」
「我不明白。」玄珠感到問題複雜。
追風散人便這樣說:「因為是皇帝充當仲裁!由他去決定那邊勝那邊負。」她突然氣憤地繼續:「蒙古皇帝懂得什麼經文,懂得什麼道佛教義。到頭來還不是任從他的惡好,來個借刀殺人。做一場表面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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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平日只知唸經和練武功。都是她師父追風散人所教的。從不涉及什麼權謀。因此,她對師父突然而發的一段話,意外地不理解。
但她為人機靈,說:「那些和尚可惡!」
追風散人就是喜歡這個女徒弟。她應道:「掌教和眾同門在後堂方丈室已研究過,這場御前比經,註定凶多吉少。因為聞說當今蒙古皇帝已受戒成為佛教徒。他是算入密宗了。定會偏幫佛教。所以,這場比經,就不管誰對誰錯,我們最終都被判敗。」
「那為什麼又要去參加呢?」
「皇帝的話誰敢不聽。」她頓一頓便說:「何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三年以前,已發生過。前一任的李掌教算敗了,也仙逝了。今次再比,怎能僥倖。就不知那些和尚存些什麼壞主意?」
玄珠聽到這裡,感到全不對勁。她有一種不祥之兆。她說:「師父,你別去比經了,我們返妙音觀。」
「既來之則安之。天地以萬物為芻狗,要發生的總會發生。我們有大汗的虎符,到時讓一步,希望能沒事。」追風散人感嘆。
第9 章 以武取勝
僧人一個個地進去。
這裡只是一間禪房。這裡不是大雄寶殿。但卻聚了十多個和尚在裡面。
當中坐著的一個問:「都到齊了?」沒有回應。他接著說:「我想都到得差不多了吧?來了的就來了,不來的也算緣。明天怎樣?讓我們多談一些實際的話題。」
「我們明天要勝他們易如反掌!」
一名來自吐番的喇嘛已顯得不耐煩地搶先道:「其實我們也不用在這裡花時間談什麼佛道經文,最好就是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