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跟天機船提供的神力比不了,但我有準備,從一開始我就有預感,相信自己在鄖陽必有機遇。”
胡桂揚記得清清楚楚,在鄖陽期間,趙阿七完全被聞苦雨迷住,甚至憑此若干次抵住丹穴的誘惑,完全不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笑了笑,“從聞苦雨到羅氏,你喜歡的人變化可挺大。”
“嘿,師兄總是這麼會說話,一針見血,扎得我心裡流血不止。”
“這有什麼?”胡桂揚面露詫異,“莫說你倆沒成親,就算成親,聞苦雨既然不幸過世,還不允許你再找一位續絃了?人之常情,你心裡為什麼要流血?”
趙阿七勉強笑了一下,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可是半晌之後他卻繼續下去,“師兄能忘掉何姑娘嗎?”
胡桂揚想了一會,“我不欠她什麼,她也不欠我什麼,我會想起她,但不至於念念不忘。”
“你將三十餘枚極品金丹送給她,竟然說她不欠你什麼?”
胡桂揚將手巾遞給趙阿七,問道:“我把這個送給你,你會感激我嗎?”
趙阿七搖頭,“這只是一條手巾。”
“當時的金丹,對我來說不比手巾更珍貴。”胡桂揚笑了笑,“我是絕子校尉,對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會敬而遠之,如果我現在就有大批金丹,寧願分給你們,但是不用感謝我,因為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服食之後的效果。”
“我明白師兄的意思,但是”趙阿七也笑了笑,“真的無法理解。可我的確更放心了,師兄不會貪圖金丹,也不會受女子引誘……”
“呵呵,你應該對羅氏放心,你看到了,羅氏對別的男人總是不冷不熱,對我尤其如此。”
“嘿,那是因為你沒找準時機……”趙阿七連咳兩聲,不想再說下去。
胡桂揚大笑,也沒問下去。
他又去一趟公主府,要將李嬤嬤逼得更緊一些。
李嬤嬤一反常態,開啟門,臉上居然擠出一絲微笑,“原來胡校尉是汪廠公的得力愛將,你怎麼不早說呢?害我要去打聽。”
“我還以為人人都知道呢。”胡桂揚笑道,“我能見公主了?”
“可以。”
胡桂揚心裡一驚,現在見公主沒什麼用處,他要的是公主進宮告狀,幫他聯絡皇帝。
“但不是今天。”李嬤嬤又加上一句,“我這裡是沒問題了,可胡校尉手裡沒有宮中諭旨……我得進宮請示一番,估計問題不大,畢竟駙馬死得有些不明不白,胡校場只是奉命查案而已。”
“感激不盡,我要等幾天?”
“三天到五天吧,胡校尉住在哪兒?有了訊息我好派人去告知一聲。”
“不用,我天天來……”
“胡校尉,我已經讓出很大一步,希望你也能小小地讓一步,別再來了,最多五天,如果還沒訊息,那就我一個人做主,讓你進去見公主,一切責任我來擔負,行不行?”
李嬤嬤幾乎是在哀求。
“好吧,觀音寺衚衕趙宅,去那裡一打聽就知道。”
李嬤嬤點頭,“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必有訊息,請胡校尉彆著急。”
胡桂揚拱手致謝,“請李嬤嬤諒解,我也是沒辦法,查案查到現在,一點線索沒有,不得不麻煩公主。”
李嬤嬤繼續點頭,笑容自然一些,“明白,咱們都是奉命行事。”
韋瑛站得遠,但是能聽清說話聲,等胡桂揚走過來,他提醒道:“三到五天?老婆子肯定是要送公主進宮告狀。”
胡桂揚聳下肩,“告到皇帝面前我也不怕,有廠公保著我。”
“胡校尉,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廠公絕不會……哦,我明白你的用意了。”韋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就是查案而已,還有別的用意?”
“你想讓廠公為難,然後以此為藉口推掉手頭的案子。”
“哈哈。”胡桂揚從任榴兒那裡學來一招:既然對方已有結論,那就順著說下去,多大的謊言也會被接受,“這只是韋百戶的猜測,我可什麼都沒承認,你不會寫在摺子裡吧?”
韋瑛每天都要寫一份摺子,上報胡桂揚的一舉一動。
韋瑛靠近胡桂揚,小聲道:“老實說,胡校尉若能交出這兩起案子,對我也沒什麼壞處。”
兩人相視大笑,依然是誰也不信誰。
趙阿七和小譚跟在後面,真心以為這兩人交情深厚。
回到趙宅,西廠送來年後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