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臉出來見人,尤其沒臉見我們這些聞家子弟。”
“所以谷中仙是你們唯一的首領了?”
“首領?我不知道,但他手裡有品相最佳的金丹,這就夠了。”
胡桂揚感到困惑,“你又用不到金丹。”
“金丹對凡人也有好處,當然,這是浪費,是在暴殄天物,金丹對鄖陽異人的效果最好、助益最多。至於我,算是金丹的奴隸吧。你別笑,天機船雖然無情無義,卻顯露出無比強大的力量,咱們全都親眼所見。金丹是天機船留下的遺物,為金丹做事,就是向天機船效勞。”
“你覺得天機船還會再來?”
“肯定會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到時候你想得到什麼呢?天機船甚至不肯顯露真容,比這世上最薄情的男子還要決絕。”
“偏偏是這些薄情男人,最受婦人喜歡。”
話說到這個份上,胡桂揚無言以對,只能笑道:“人各有志。請他們進來吧,我已經做出決定。”
“你沒有疑問了?”聞不華稍顯意外。
“我知道谷中仙想讓我做什麼,不對,我知道金丹想讓我做什麼。”
甘願充當金丹之奴的聞不華大笑兩聲,起身出門,招呼異人進來聽判。
林層染第一個進來,佔據剩下的唯一凳子,蕭殺熊隨後,盤腿坐在角落裡,像是一大堆疊放起來的熊皮,郭舉人與士兵站在另一邊的角落裡,儘量離其他人遠一點,趙阿七坐在床沿上,最後進來的羅氏立於門口,手裡握著一刻不放的傘。
聞不華等在外面。
房間很小,人多之後,油燈像是受到壓迫,明滅不定,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因此顯得難以捉摸。
胡桂揚笑道:“諸位的故事都很吸引人,著實令我委決不小,思前想後,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角落裡的蕭殺熊發出一聲低吼,坐在床上的趙阿七平淡地說:“這位老兄請管好自己,記住,你不是這裡唯一的鄖陽異人。”
蕭殺熊掃視一圈,找不出體型相當的對手,在這樣狹小的屋子裡,像他這樣的大塊頭兒最佔優勢,無名士兵動作再快,也沒有多少施展餘地。
可他沒動,一旦開打,這些傢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出房間,或者乾脆將房子毀掉,令他的優勢化為烏有。
門口的羅氏微笑道:“希望你不會令我‘艱難’,我出來一趟可不容易。”
“嘿,難道我們就容易嗎?”郭舉人替身後計程車兵說話,“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大家都儘可能藏身於荒僻之地,只有你是個例外。”
“我所藏身的荒野,你們進不去,也生存不了。”羅氏輕輕晃動手中的傘。
胡桂揚站起身,“有個故事,叫什麼‘二桃殺三士’,說三名勇士為了爭奪兩枚鮮桃,全都死於非命。故事我總覺得有點假,但意思是沒錯的,諸位不至於蠢到為一枚金丹就大打敗出手,然後五敗俱傷吧?”
羅氏垂下目光,“我從來就不喜歡打架。”
“我輕易不敢打架。”林層染輕聲道,對此前揮霍功力的行為後悔不迭。
“我不會只用打架來解決問題。”郭興人隨後道。
“無論師兄怎麼決定,我都接受,絕不會為此打架。”趙阿七越發顯得謙遜。
“那我就多忍一會吧。”蕭殺熊說的是實話,屋子狹小、奪丹心切,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拳頭蠢蠢欲動。
“非常好,感謝諸位的配合。”胡桂揚咳了兩聲,“大餅!”
床下沒動靜,胡桂揚又叫一聲,大餅還是沒出來。
“膽小如鼠的傢伙。”胡桂揚低聲責罵,向眾人笑道:“稍等片刻,是我養的一條狗,平時挺聰明,一見陌生人就嚇得不行。”
“那就別讓它出來了。”蕭殺熊對任何狗都不感興趣。
“不行,它必須出來。”胡桂揚走到床前,請趙阿七起身,然後跪在地上,鑽到床下找狗,屁股露在外面晃動。
羅氏轉過身,林層染一直就沒抬頭。
沒過多久,胡桂揚雙手抓住大餅出來,“還以為你土遁了,怕什麼?這些人真想殺狗,你就是躲進十八層地獄也沒用。”
大餅緊緊夾著尾巴,身子儘量蜷成一團,嚇得一聲不吭。
胡桂揚訓狗,其他人卻只注意到那枚鮮紅的玉佩。
“你居然將金丹掛在狗脖子上?”蕭殺熊既驚且怒。
“人貪天力,狗只貪吃,你們相信我不會貪圖金丹,